只迷糊了一阵。程恂醒来时耳边传来女子的尖叫。他撑起身子远远看去,火光照耀的尽是黑身铁甲的兵卒,只有三五个衣着鲜艳的女子在人群里偶现。他们围成密密的几圈,中间跪在地上的正是爱女心切的孙世。
程恂清醒了,这时男子的求饶哭喊才传过来,他衣服上血淋淋的,嘴边也全是血。孙欢儿被两个小卒拽向后去,疯了一样挣扎踢腿。
没有犹豫,程恂提剑而去,宛如戏水飞鸥,在铁甲钢强的波澜上划开一道口子。不仅虚白剑法超于寻常武功,他本身也颇有天分,转身挽剑之间,浑圆无隙。根深之木,难以撼动。
这些人的上头,是冤害百姓的污吏,而他们,就是奉了命把百姓揣进火坑的帮凶。程恂仍旧念着最初那官说的,“叔叔也是有家室的人”,故而未下死手,只突袭进包围,平地惊雷一般,速速拉起孙氏父女飞身出去。
跑到半路,他一个折返,打算独扛下追来的士兵。众人也是被他奇击而慌,有兵器的没兵器的纷纷大怒上前,以为自己是个好手,最后纷纷被两三招轻松教育。
就这么有来有回几十下,也无人能破。山贼不比这些训练有素的好手,可也给他些经验,程恂集中精神抵挡,倒有些遇强则强的进步,反越发顺手精湛起来。
须臾,众兵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颇具威势,两列弓箭手准备就绪,箭羽雪花般向他飞去。这倒让他突想起重舫的机关,如此一比,这两者真是大巫见小巫了。在他眼里,每一只都利矢变细藤,粗粗一揽,丁零当啷全落了地。
官兵们见状,拿起趁手的拥上来围他,远处逃命的孙世和孙欢儿忍不住停了脚步,为连累他而内疚担心。程恂运起内功,青色的光芒瞬时从剑身发出,一挥便狂风扫野一般压倒众人。孙欢儿以为这下心口的大石可以放下之际,两个熟悉的身影从人后被拖出来。
钟小桃和冰真被几个高个大汉提着,哭得抽噎,嘴里求饶。为首的武校尉从围簇中缓缓走出,威胁道,“什么人在这儿撒野!再敢造次,我就杀了她们两个!”
程恂不知这两人是和孙欢儿一起被抓进军营的无辜女子,他只是不想错伤好人,便停下了动作,酝酿伺机擒王。
“孙欢儿,你再走一步,我就杀了她!”武校尉从旁边抽出一把刀,揪着冰真的头发,架在脖子上,“你以为有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救你,就逃得掉吗?”
孙欢儿经历沉沦,若是别人受困,再不可能像过去那样热心相助。可她初到军营时受了伤,是冰真不顾亲疏,把藏的仅剩的药送给自己,才能死里逃生。短短几十天,三人相依为命,互相鼓励着,说总有一天能离开这个地狱。可她的逃,竟是两个姐妹的死劫吗?
孙世不愿让她再回去,“别人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他嘴里咒骂着,气急地训她,说她不长记性,可还是抵不过孙欢儿心中柔软不忍,沥泪别父,趱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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