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门

“你一个读书人，打得过他们两个壮汉？”符烈道。

姜奇奇斜飞他一眼，用手点点脑袋，“靠这儿呀。”

江清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符烈继续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语气不善，江清涟拽拽他，“阿烈，不管怎么样， 姜姐姐也帮过咱们。”

“前朝战败，阳蛮人也曾出手相助，不过都是狼子野心的伪装，”符烈冷冷道，“你不仅会文章，还懂得机关宝器……我不认为你和那些坏人一样，只是觉得你有身份，还没坦白。”

姜奇奇打了个哈欠，手支着脑袋，眨眨眼皮道，“是，我是有身份。”她另一只手伸进怀里摸摸，掏出一块牌子，扔给符烈。符烈接住，翻起沉甸甸的金牌一看，上面刻着“天机门”三个大字，两侧是一副对联：

是是非非冥冥晓晓天地现 长长短短悲悲喜喜古今来

“天机门……天机门，”江清涟喃喃道，“是个帮派吗？好像听人提起过。”

“不过是一个专攻宝典笔墨的小门小派，前朝初，人就都已经亡得差不多了。”

“我听元师傅说，曾有几个号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今无不研究的门派，永梁盛世时其中几个合并过，叫桃……”

“镇桃关。”姜奇奇无聊得双目出神。

“诶！对对对，就是这个。后来到前朝，发生了火烧北营的事件，镇桃关也跟着烧没了。”

“事实上，天机门和镇桃关是差不多的，只是隐密一些。这些帮派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又不肯侍奉天子，成为朝廷的眼中钉。清理关内人时，天机门因藏得深，才没有被人把根拔掉。”

江清涟点点头，符烈捏着金牌问道，“你说你来自天机门，还有什么证据？”

“啧，你看你，”姜奇奇指着符烈道，“我告诉你，这块牌子，可不是所有天机门的人都能有的。它是掌门专属。既是掌门，贯通古今，精晓百家，自然是最基本的功夫，简直就是如有神助呀。你们若是不信，拿问题试试我不就知道了？”

这么年轻的人，竟然是掌门？符江二人对视一眼，决定试试她。

“我有一个问题，”江清涟坐近了问道，“传说里，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邂月楼一夜之间就空了，是它之前培养的那个杀手，今宵做的吗？它真的在一夜之间，什么人都没啦？”

姜奇奇从屋里拿来三件披风，递给她们二人两件，又找来一个白白软软的枕头，抱在怀里，然后继续嗑起瓜子，聊天一般答道：“邂月楼里的人，的确在一夜之间离开了。不仅如此，那些正在外暗杀的杀手，大部分，也在当夜里被带走了。后来出现的，都是提前听到风声，或是武功高明的，收了新徒，很少有当年那些人了。”

“被谁带走？”江清涟问。

“朝廷呗，不然还能是谁？当日傍晚，那些杀手还在邂月楼里唱歌喝酒，一点异样都没觉察出来。等黑夜一来，楼外‘嗖嗖’，射进箭矢，将所有人团团围住，逼到绝路，再派兵谈和。当然，有人做出过反抗，可都是徒劳，杀手之所以为杀手，正在于没有组织纪律，是不敌将领官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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