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被人陷害的,”江清涟道,“西沧人在从阳曲到中州的一条船上放了火药,船开到半路突然炸了。我们在海里漂了好久,才靠到这里。”
“西沧人?为什么?”
江清涟把自己在书院中听到的尽说了,“可能这艘船上有什么他们的仇人……但也不应该让大家都受连累呀。书院善待他们,他们竟然如此对待我们的同胞!”
姜奇奇点点头,目色深沉,缓缓道,“我也曾和西沧人打过交道,其中有些,表面上知书达理,却对变色逢源甚是精通,很擅长黑白颠倒,为自己脱罪。”
符烈的目光犀利地望向她,她继续道,“在他们有些人的眼中,没有不能用来交易做生意的,而且往往戒备心强,时刻提防比自己强的、深受人心的人,因为在他们眼中,只有自己才能做赢家,为此,不惜放弃原则道义。这种人嘴里,无论多么郑重的承诺,都不可相信。”
“你说得有道理啊,”江清涟点头,回忆道,“我之前也曾听过一些战场上的事。我们华风见到投降的士兵时,是不会出兵刃的。但当时很多西沧人呢,就以为我们逃难的百姓是诱饵,把他们都杀了!”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这种嗜血之徒拿人命当作游戏,可见他们对生命毫无尊重。纵是归降了,也成了隐患……当然,这只是某一部分人而已。诶,你们还喝汤吗,这里还有些姜汤。”
两人各捧了一碗,咕咚咕咚喝下,江清涟道,“还不知道姜姑娘年方几何,我叫你姜姐姐可好?”
“我今年二十四,想来你应该不到二十,随意称呼便是了。”
江清涟笑着应了,看向符烈,见他半天不说话,便扯扯他的袖子道,“你怎么了?”
符烈方才打量姜奇奇一番,看她举止自然,言语精妙,才渐渐放下防备,摇头道,“没事,就是有点儿累。”
她猜测他挂念着郑朝朝,便不好说什么,从包袱里翻出一个小瓶儿,递给她。
“这是什么?”
“你闻就知道了。”她撇开脸不看他。
符烈打开瓶子,小心凑上去一闻,一阵淡淡草木香从鼻腔里滑进去,脊柱好像被人捏住提起来一般,身子一抖,顿时轻松了许多,困意袭来。这瓶子里一定有什么安神的药品。符烈欲交还给她时,江清涟已起身,和姜奇奇去收拾床铺去了。他乍一甜蜜,手握着小瓶儿,不自觉笑起来。转而,心里却扬起一股患得患失,——她这么好,这一定都是在耍他,不能再想了!
屋里,姜奇奇拿出折床和褥子,两个人一头一尾站着,抓住被角在空中用力抖动几下,雪白的被子像漂浮的棉花,鼓动着发出砰砰的声音。符烈站在墙后,微探出头躲着看她,又甜又涩。等江清涟走出来后,他把小瓶还到她面前,“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她故作淡然,“应该的,你收着吧,以后也许还用得到呢。”
他有意坚守自己的后退,遂道,“我睡得很好,不需要它。”便把药瓶放在她手心,转身去角落里打地铺了。江清涟紧握着瓶子,不解地看了他几眼。符烈身上那种偏凌骄顽之气,确是有种危险的迷人,尤其在不谙世事的江清涟眼里,与潇洒游侠挂上钩,甚具吸引。可有时,他竟推开她的好意,像上了钩又逃走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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