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夜取药 (2-1)

符烈翻遍尸身，找不见赵寰，就连黎泉都不见了；便抓了一个喽啰，将他提起，质问道：“那老头人呢？快交出来！”

那人只无辜地蹬腿，哭丧着脸：“大爷，饶了我吧！那人一直在地下生活，与黎寨主他们认识，我们从不敢有什么交集！”

沈念斋也推着轮椅过来，道：“我在他地下的屋子里发现不少瓶罐和丹药，想必这个人醉心于炼丹，他武功高强，平日应不与他人为伍。”

符烈又揪着那人衣领问了一次，他上气不接下气，涨红着脸，不住点头，这才将这厮放了。两人回到草垛，程恂刚刚给郑朝朝运功疗伤完，符烈问：“程大哥，她怎么样？”

程恂皱着眉道：“她的武功心法与我接触过的不一样，短时间内不起作用。赵寰武功奇新，那一掌会有内伤……先找个地方让她修养，再取些调理内息的药让她服下。”

符烈将郑朝朝背起来便要走，被沈念斋喊住，“符兄弟，你这是要去何处？”

“找个地方让她休息，”符烈道，他担心不久官兵便闻询而来，自己与郑朝朝的身份尽量不可公之于众，还是趁机机会赶紧离开的好，“多谢二位相助，但我得先去救她，日后有缘见面，我姐弟二人再谢。”

程恂上前拦道：“慢着！”

符烈心里本就慌乱，郑朝朝是他现在唯一可以保护的亲人，若是照顾不好，没有颜面站在符雄面前，更没有脸面对自己，所以那份无助转而化为他习以为常的气急，听到这话更是变得如刺猬一般，怒瞪着程恂。

沈念斋推着轮椅过来，道，“符兄弟，请不要误会，程恂他没有恶意。”

程恂解释：“找栖身之所不容易，拿药也是。我们帮你吧。”

沈念斋忙接在后面，“既然都出手相助了，那就送佛送到西，等郑姑娘的伤好了，再说以后吧。”

符烈原看不惯程恂，但他今夜突然出现，帮他们击退坏人，又诊出朝姐的内伤，心中也对他有所改观，此人倒有些真才实学，能当些用。只是他们姐弟非游山玩水，前有救父之任，后有敌人监视，行事需小心谨慎，即使容了他们二人，也要时刻提防。

正想着，肩头上晕着的郑朝朝突然哇一声，吐了口血，淋在他衣服上。吓得他脸色苍白，极力忍住眼眶里的泪水。程恂道，“定是那掌震损经脉或内脏，走吧。”

语罢，程符二人带郑朝朝向北去舵州先行一步，程恂在路上留下记号，给沈念斋指路。

到客栈后，程恂先帮郑朝朝调息，待她转醒，才与符烈商讨取药之事。郑朝朝恢复些神智，只觉得胸肺都不似刚才那般疼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去。程恂和符烈坐在桌边，道舵州之北有一个小门派，名叫重舫，为船形，传闻是一位巧匠耗费毕生精力打制而成。想要治好郑朝朝的内伤，就得入船，去舱里偷药。

“难道咱们不能求药吗？”符烈问，“它也是个正派吧，怎么，还不让别人用药吗？”

程恂道：“重舫有一个规矩，是本门的药不可外用外传。”

“怎么有如此小气的门派！怪不得它到现在都不出名呢。”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程恂道。

当年上古圣兽“太阴幽荧”的魂魄化作碎片，散落人间，其中一块在尘云山庄的卫水鹊身上。但她却并不知道此事，碎片使她性情乖张逍遥，于是早早就离开门派，闯荡江湖，结识一位闺中密友，名叫潘蒙，后潘蒙与天戟门大弟子郑禹互相心悦。天戟门在战争中死伤惨烈，掌门牺牲，郑禹不得已继承掌门之位。民间疾苦潦倒，潘蒙归家招揽军队，准备参战，在军中诞下一女，请卫水鹊送去中立的重舫。大战结束后，碎片重合而亡，卫水鹊武功尽失，与其夫许忡在北方建立擎荒派。而潘蒙被其父出卖，在北蛮被杀，孤女则遵其遗志，在重舫被养大，名作阮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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