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天,潼水镇里大多铺子都店门紧闭,只一家门前不仅红灯绿柳的耀眼,还有四个高高壮壮的护卫站在门前看守。它叫春君阁。
四层高的楼台上精心挂了粉纱翠帘,幽幽红光从一间间卧房内照映出,只听得软语欢声,来往在长廊的男子女子们披罗曳绮。
屋顶上,郑朝朝和符烈飞快走着,符烈突然停下来,趴在屋檐上偷听。郑朝朝回身,见他不怀好意地笑,扔去一枚石头,“干什么呢你?”
符烈笑嘻嘻答:“他们敢开着窗,还怕人偷听么?”仍旧不起,有滋有味得摸着下巴。郑朝朝只好走过去拎他,她内功不俗,屋内的嬉闹也传入耳,听到什么“关内”、“西沧”的几个词,看向符烈,两人皆变了脸色,趴在檐上,弯身向屋内看去。原来顶楼是间空畅的楼阁,水榭盆栽环绕,中央是小桥和打造的一流清泉,将高台围起,一红发男子坐在正中央,背对着郑符二人,左右各一年轻姑娘服侍。高台下站着青君阁的青老板和红妈妈,潼水镇最大的私人钱庄老板童彬礼的儿子童少乾面对红发男子,指着他骂,身后是三个侍从。
郑符二人轻巧地从屋檐上翻身下来,躲匿于帘后,更清晰地见到童少乾眼睛上一个乌青的圈。
“你!好!你青老板既然不念旧情,休怪我砸了你们这个店!”童少乾指着青老板道。老板立刻上前赔罪,“少爷,不是刻意啊,只是这今天……李老板早早就将姑娘们定下了,您改日再来,我一定办席迎接。”童少乾说到底也只是个富家公子哥,被人打了,面上无光,给一好礼待之,添添地位风采,也便罢了。他道,“好,但是今天服侍过这个红毛鬼的女人男人,不许再出现在我眼前!”红妈妈一听,哭了起来,用帕子抹泪,念叨:“我这些可怜的孩儿们……”
青老板回头呵斥她,“哭什么!能服侍两位爷,都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他拱手道,“少爷,这都好说,好说的!”
童少乾抬手,”且慢,我还要青君阁的倚梦姑娘从童府一路陪我到这儿来……”他拍拍青老板的肩,“今日不尽兴,改日便更没情致,那么我可不愿走路。”
郑朝朝听了,不禁心里作呕,童家先祖几世积攒的财富名声,居然被个如此无耻下作之徒拿来荒淫挥霍。符烈虽厌恶此人,却未及郑朝朝一般义愤填膺,他在客栈艰难度日,连口饱饭还未吃过,此时望着两个姑娘芊芊玉指掐捏下来的紫葡萄,不觉咽了咽口水。
青老板面有难色,但童家是青君阁最大的依靠,只得连声答应,突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不对!”众人看去,红发男子坐在木雕椅上,朗声道,“你既然说我碰过的人通通不要,又命倚梦陪你,假如……她先来服侍我,这又奈何?”说完,又咬下一颗葡萄,果肉迸裂,汁水喷在嘴角,他一扭脸,姑娘便伸出玉臂,用帕子擦拭掉。
“你以为倚梦什么杂毛都陪的吗,这红毛鬼快快回老家去吧!那里的人不挑不捡,我华风给什么,就像只狗一样舔什么,哈哈哈哈!”
那西沧人幽幽道:“不瞒童兄弟所言,我李澄倒真是在你们这学到不少,今日还领教了一首诗词,不如念给大家助助兴——今日楼阁他日鞠,前人辟芷兮为恶草;少知稼穑苦耕难,童去老来兮……”众人皆听出这是李澄为羞辱童少乾故意吟的藏头诗,青老板和红妈妈不自觉倒吸一口凉气,童少乾面色愤红,咬牙切齿地怒视他。
李澄悠然地扫了众人一眼,道:“昏狗行!哈哈哈!”他连连大笑,两个姑娘面前盛食的小银碗竟也跟着声浪震动起来,吓得她们轻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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