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山月——（三十五）送完即走

吴虞听着林玉媱离开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想了想，小心地摸索着走到桌边，稍稍撩起头盖的一角，便瞧见了桌边的木盒子，其上花纹精妙，想必雕刻的工匠很用心，与之相对的，玉媱也一定花了很多钱。她伸出一只手，打开盒子，里头齐整地摆着五只首饰，有两只玉簪，一只雕的是莲，一只雕的是竹，很少见，还有两只玉镯，一只是素净的白玉，另一只绕了银丝，延伸出一枝银梅来，正中放的是一只玉牌，未雕任何，甚至线绳都压在玉牌之下。

这些首饰看着并非送予她佩戴的，款式些许奇特，非时下新兴的款式，也非传统不过时的款式，玉牌未刻更是奇怪。

况且，玉媱说，藏起来。她到底是何意？吴虞左思右想，还是疑惑。

忽然，想起玉媱塞给她的信。

她走到床边，拿起信，展开。

信上写着，这是作为好友送你的礼，并非恭贺你新婚的礼，独独送予你，可做你的嫁妆，总之，留给自己就好。

她抚着信纸，想起那日她与玉媱的谈话来。她大约明白玉媱的用意了。

她笑了笑，把信叠好，走到桌边，把信放进盒里，再次盖好盒子。她伸出双手想抱起盒子，思索了一会儿，又抬手把盖头撩起半边，露出脸来，这样才好办事，她探头，瞧了瞧门外，无事发生，便抱起盒子，走到床边，蹲下身，慢慢地将盒子推进了床底的深处，有些不放心，她想着，抱着宽大的嫁衣，就趴下身去，往床底看，盒子确实在深处，她才缓缓起身。

她想，改日再换个地方。

她低头看见嫁衣打了褶，抬头打量屋内，看见镜子便走过去，整理嫁衣和盖头。

林玉媱从东南院出来，直接就出了段府大门。

礼都送了，这饭不吃也罢。

林玉婧吃着饭，不经意一回头，便看见从后头走来的越桃。

“玉媱呢？”林玉婧问越桃。

越桃俯下身，轻声道：“小姐说是去送礼了，没让我跟着。”

“又跑了吧。”林玉婧道，转头看见一边的椅子，拉过越桃的手，“你坐吧，指不定她去哪了，你先吃点，不然晚了没饭吃，又自己动手，麻烦。”

越桃慌张地看了看桌边的人，自己坐下去，总觉不自在。

林玉婧看出她的惶恐，在她耳边道：“没事的，他们也不知你身份，问起你就说是林家的。”

越桃点点头，坐在椅子上缩紧了身子。

林玉婧看越桃不自在的坐姿，便把椅子往林玉姈身边移了移，拍了拍越桃的椅背，说：“坐过来一些。”

越桃点点头：“谢大小姐。”

“没事。”

过了一刻钟，到了开席的时辰。

段府下人端菜上桌，院里更是热闹了，老少宾客皆相互敬酒。

林玉婧招呼妹妹和越桃吃饭。

林玉媱走到四街交接处都能听见段府热闹的声音。

她心里“啧啧”几声，喃喃自语道：“去西街吃面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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