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山月——（三十四）送礼 (2-1)

婚宴当日，林家三姐妹一同去了段府。三人进入前院，林玉婧把备好的礼递给收礼记名的人，等人记下名后，便有下人领着她们往里进，来人也算多，她们年纪尚小，其他客人多是长辈，林玉婧带着妹妹们恭敬地行礼问候了一圈，才入座。

刚入座，林玉媱便起身要走，因为她让越桃抱着木箱在外头候着，等着偷偷把自己给吴虞的礼送给她。

​林玉婧见她起身，牵了她的手，提醒道：“小心点。”

​林玉媱点头：“知道了姐姐，被抓住我会圆过去的。”

​“最好，不要被人抓着，骂难听的话了。”林玉婧道。这个妹妹最是让人忍不住操心，今日更是大胆，在别人家里干鬼鬼祟祟的事情。

“知道了，别担心了姐姐。”说着，林玉媱朝林玉婧眨了眨眼，转头也对林玉姈眨了一下眼，而后她提着裙子，往西南院的侧门走去。

本来对段府不熟悉的，吴虞也没来过，只知道要住东南院的新屋，林玉媱只好用钱在水暖楼问到了段府的布局，又走运地打听到，段府西南院有一小门，平日没人用，只在里头插栓。所以，林玉媱据此想了个把首饰盒子偷偷带进来的法子。

林玉媱左顾右盼，小心地走到段府西南院的小门前，拉开门栓，轻轻地推开了半扇门，她探头出去，看见抱着首饰盒子躲在侧边的越桃，便招呼道：“越桃快来。”

​越桃听见自家小姐的声音，赶紧小跑过去，跟着小姐进了门。

​等越桃进了府里，“看看旁边有没有人。”林玉媱嘱咐道，转身把门栓像原来那般插上。

​林玉媱抱过越桃怀里的首饰盒子，对越桃说：“你先到姐姐和妹妹那，从这里向左拐，朝着东面走，听见吵吵嚷嚷跟着走去就好，姐姐妹妹坐在靠墙边，你找找看，混在人里也看不出来的，路上被发现就说找我，迷路了，知道吗？”

​“嗯。可，小姐，不用我跟去吗？”越桃忧心道。

​“不用了，一个人好躲，你小姐我伶俐着呢，放心。”她说着左右看了看，“我先走了，你小心。”

​“好，小姐也小心。”

​两人便分道扬镳，各自离开了。

​越桃还回头看了几眼，终是放不下心，又要按小姐吩咐做，只能忧心忡忡地朝布宴之处走。

林玉媱抱着盒子从北面拐到东，路上也遇见一些人，她问候两句也就跟人分别了，也没人多问她。等快走到了东南院，她站在门口，招来守门的丫鬟，对丫鬟说：“我是从吴家来的伴娘，夫人让我给少夫人送些必要的物件，我带进去放下就出来。”

丫鬟点头：“好。”说着，丫鬟替她推开了门，看着她走了进去。

林玉媱看了眼转过身去的丫鬟，轻手轻脚地走到吴虞身边。

吴虞已听到林玉媱刚才在外头说话的声音，知是她，便道：“媱，你是来……”

“嘘。”林玉媱打断吴虞的话，又看了眼丫鬟，见丫鬟没反应，又悄声走近吴虞，用气声说：“给你送礼，单单送你的，别给段家的人发现了，待会儿我放桌上，等我出去了，你找个地方藏起来罢。”

吴虞愣了愣，虽一时不明白林玉媱突然这样小心翼翼地来给她送礼是为何，但还是点了点头：“多谢。”

“不明白我意欲何为，便看看这个罢。”说着，林玉媱把一张纸塞进吴虞手心。

吴虞从红盖头下的缝隙看见手心的信纸，信纸有些褶皱，她展在膝头，轻轻抚平，耳边又听见林玉媱说：“怕你不愿收，特意写的。我先出去了。”说完，林玉媱三步并两步，走到桌边，放下首饰盒子。

吴虞站起身，想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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