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门一阖上,樊菊蔚便睁开了双眼,她直直注视着头顶绯红的罗帐,那样的颜色还透露出他们新婚不久的喜气。
她的脑海中闪过他的一张张面容,有和悦的、温柔的、戏谑的、焦急的、心疼的、诚挚的......却唯独没有冷淡无情的。
他待她表面上是那样好,只有她心里知道,这份温柔体贴究竟是给谁的,是给她的不错,但这都是假的。
“巩固地位,无奈联姻,故作深情,骗取支持......”她喃喃自语着,耳畔回响起两个宫女所说的全部话语。
她不止一次尝试着心软与逃避,如今种种皆在眼前,她告诉自己是该清醒了。
她从床上坐起,如行尸走肉地缓步来到桌前,提笔写了两封信。
一封是拜帖,让银杏送去醉仙阁,另一封则醒目地压在书案上,打算明日给她的夫君。
次日才下早朝,宇文樾酝就急急将他四哥拉向一边道:“今儿一大早跑堂的就来找我,传清越的口信,问我熠王妃缘何要祝妈妈送一众出身清白、色艺双绝的姑娘过去,可要提防。四哥你说了什么,四嫂缘何会知醉仙阁,还亲自下了拜帖,她这是要做什么?”
“王妃给醉仙阁下拜贴?邀请一众姑娘上门?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宇文樾酌被问地一头雾水,但他心道不好,兄弟二人急忙往熠王府赶去。
才踏进府门,银杏与碧桃二人便局促地立在那里,声音细微地告诉他们王妃有请。
到了正厅,便见有十余位姑娘,似选秀般被列成了三排。
清越站在其中一列,脸上已见不悦之色,却因身份有别,加上与二位王爷间的情谊,所以一直隐忍没有发作,及至看到兄弟二人匆忙赶来的身影,她才在松出口气来。
宇文樾酌已迈入正厅,见此状况忙开口问道:“王妃这是做什么,难道是要在府中组建女乐?”
樊菊蔚施了礼淡淡道:“王爷说笑了,难道忘记太皇太后为肃清骄奢淫逸之习,早就不许官宅府邸中留有乐班了么?”
宇文樾酌被堵了回去,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别的缘由。
宇文樾酝开口问道:“那四嫂这是?”
樊菊蔚正了正神色,勉强挤出一抹和煦笑容道:“为王爷选侧妃。”
“唔?我?”宇文樾酝一脸茫然地指向自己,心想四嫂这人还真热心肠,明明还没见过几面呢,就已经开始为自己的亲事操心了,还真是亲嫂嫂,难怪四哥一心都在她身上,不错不错,值得深交。
宇文樾酝嘴角一咧方欲道谢,就见樊菊蔚摇头道:“豫王误会了,我所言的乃是我家王爷——熠王。不过若豫王有喜欢的,那就一并留下便是。”
樊菊蔚心中腹诽,真不愧是一同长大的好兄弟,一个两个喜欢的风格倒都是一样的。
她还没在心里编排完,就听到兄弟二人齐呼道:“什么?是我/是他?”
“是啊,二位王爷觉得不妥吗?”樊菊蔚被兄弟俩叫得一愣,心内寻思他们不是好这口吗?难道因为此事办的不够隐秘,让他们觉得失了颜面?
“当然不妥!”二人再次异口同声道。
“缘何不妥?我听说两位爷也没少去探望诸位姑娘,臣妾请来的这些姑娘,都是出身清白的良家子,且都才貌双全,王爷是都没相中吗?”樊菊蔚摆出一副大度贤妻的模样,向兄弟二人低语道。
“这......这可都是......唉!”宇文樾酝哭笑不得地叹气。
宇文樾酌一言不发,但脸色明显黯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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