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樾酌疾跑几步,赶在樊菊蔚坠地前将她接入怀中。
他快速解下斗篷将她包裹住,抱起人来拔脚欲走,竟都忽视了罪魁祸首的存在。
“你站住!熠王!你带禁军擅闯本宫宫殿是何用意?本宫掌管后宫多年,岂容你如今在此放肆!”刚开始禁军涌入的时候贵妃受了惊,此刻反应过来只觉颜面受损,当即不依不饶地发起难来。
宇文樾酌脚下一顿,却连身都未转,只听他冷冷道:“不如请贵妃给本王解释一下,私下处罚王妃又是何罪?”
“熠王妃出言不逊,胆敢诅咒本宫,本宫统御后宫乃是陛下的旨意,如今不过对你这犯上的王妃略施薄惩,又有何不可?”贵妃攥紧紫檀扶手站起身来。
“好,既如此那便分说个明白。贵妃道王妃出言诅咒,想必人证皆为长春宫人,并无一人能为王妃作证,是非如何自然由贵妃全然决断,如此对王妃可能公平?又有谁人可以信服?再论惩罚,若王妃果真有错,父皇、母后、曾祖母皆会为贵妃做主,抑或送往大理寺审判,本王均无怨言,为何贵妃瞒着众人在自己宫里就惩处了王妃,贵妃自己方说统御后宫多年,难道竟不知此条宫规吗?只怕是居心叵测另存他念吧!”宇文樾酌忿然道出心中不平,他的眸中似要喷出怒火,只是在看向怀中人时格外温柔疼惜。他不欲再在此地浪费时间,要赶紧宣太医给她医治才行。
贵妃没想到熠王平素寡言,兼着是个重武轻文的,没成想思维竟如此敏捷,顿时让她吃了瘪,贵妃嘴硬道:“你......你......真是反了!本宫要将你今日的不逊言行均告知于......”
贵妃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熠王打断了,他疾步如飞地撂下一句话:“请贵妃随意,本王告辞!”
“如此狂悖,真的是反了!”贵妃气结,但一时间竟无计可施。
宇文樾酌就近将樊菊蔚抱到未央宫,命人宣太医来此医治。
幸而樊菊蔚在雪地中跪的时候不算久,又救治适时,经过半日的施针喂药,总算没有大恙。
次日清晨时分,樊菊蔚悠悠转醒,看着头顶陌生的石青色床帏拧了拧眉,她好似一觉睡了好久,却全然无梦。
她微微转头欲打量周围环境,却一眼瞧见床边撑着手肘小憩的宇文樾酌,她丝毫不知,他竟守了她一日夜。
樊菊蔚的目光在宇文樾酌身上停留许久,他的睡颜沉静,但好似并不安稳,眉头有微微皱起的弧度,是因为在睡梦中还挂心着她吗?
她的眸光由深沉变得温柔,里面闪过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心疼。
久未进水,兼着又喝了几碗苦药,樊菊蔚只觉口中苦涩难忍,她不欲打扰他,自己撑起身子想要下床去喝水。
她悄声掀开被褥,抬腿之际膝盖处传来明显疼痛,双足竟似完全不听使唤了一般,她跌回床榻,带起的一声闷响惊醒了他。
“卿卿,你如何了?可还好?”他一睁眼便紧张地看向她。
她心中顿觉又暖又窘,轻扯起嘴角抚慰他道:“我没事,王爷莫担心,只是膝盖处有些痛楚,想来养几天便无妨了。”
“幸而此次只是膝盖受了外伤,你若有事,我决然不会甘休!”宇文樾酌的目光变得寒冷,话语间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她是他的妻,他却没有护好她,他愧疚极了。
“王爷......”樊菊蔚轻轻唤,“我没事了,真的没事,不要再因此生出别的事端,好吗?”
她话语间几分恳求的意味悉数进入他的耳,她是在乎他出事吗?是因为担心他而恳求吗?
他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却欣慰的微笑,大掌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点头道了一声“好”。
相握片刻的大掌松开,转而将被褥为她仔细盖好,宇文樾酌贴心地喂水喂药。
二人距离贴近,他眼里的血丝清晰地映入她的眸中,樊菊蔚只觉心底一片柔软。
他们是不是还有可能回到从前呢?她略带疲累地想着,最终在药力的作用下渐渐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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