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妆扮完毕,无情望着镜中的自己极尽雍容华贵,一身艳色的衣裙,宫绦上挂着玉佩,髻上的点翠头面发着冷光。
何嬷嬷:“姑娘,一切都妆扮好了,我们去见夫人吧。”
嬷嬷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想让无情搭着起身。
无情也明白她的意思,借力起身,站了起来。
夭君:“耽误了这些功夫,让贵人久等了,待会儿还需嬷嬷替我说说好话。”
何嬷嬷:“我们夫人向来不局小节,从不计较这些,姑娘多虑了。”
无情笑了笑,搀着嬷嬷的手出了门,帘子一掀,门外的士兵都收了刀剑,丫鬟黄门皆跪在地上,行着叩拜大礼。
无情当时便惊着了,她才十六岁,年岁轻,受不了如此大礼,没得折了福寿。
老嬷嬷看出了无情的疑虑,只在一旁劝慰着。
何嬷嬷:“姑娘莫惊,这都是夫人先前吩咐过的,奴才们也是按规矩办事。”
夭君:“嬷嬷说的是,只是这叩拜大礼,夭君委实受不住,只怕有损福分。”
何嬷嬷:“姑娘若说这个,那真真是多虑了,姑娘福泽深厚,怕这些做什么?”
何嬷嬷:“姑娘莫要胡乱担心了,夫人还等着呢。”
夭君:“有劳嬷嬷尽心与我说这些,请嬷嬷向前引路,夭君随后而行。”
何嬷嬷:“不敢如此,此乃僭越之过,姑娘只需随着仪仗走就好了。”
无情顺着嬷嬷的指点望去,果真望见了十二盏花灯,旗幡,见了这种阵仗,也只能端着架子在前头走着,身后的丫鬟帮着拉裙摆。
带着那身繁重的佩饰,无情终于随着仪仗找到了嬷嬷口中的夫人。
她正凭栏坐着,因着下了雨,河面上雾气重重。
那位夫人戴着帏帽,无情窥不见她的面容,只是依着礼数行了礼,站在那里,静静等待着。
嬷嬷带着乌泱泱的一群人从屏风后撤走,屏风前只留着无情与主人家。
落秋:“莫要拘着礼数,且坐下吧!”
无情看着这方对坐,觉得有些僭越之过,不肯就坐。
夭君:“并非奴婢拘着礼数,夫人身份尊贵,奴婢实在不敢与夫人平起平做。”
落秋:“何必自轻,我请你而来,依的是主客之道,你是客人,为何不能与我对坐。”
夭君:(行了一礼,笑着)“谢过夫人赐座。”
妇人为无情沏了一盏茶,轻轻推到了无情面前。
无情食指在桌上叩了三下,表示感谢。
落秋:“旧时陈茶,姑娘莫要嫌弃。”
无情端起茶盏,先闻其香,后品其味,举止十分从容,未有失礼之处。
夭君:“夫人实在客气,此茶仍极品,汤色清明,气味幽香,口感醇厚,实是不可多得的极品春茶。”
落秋:“看来姑娘也懂茶道。”
夭君:“幼时与姑姑学过一些,却不及姑姑三分,在夫人面前卖弄了。”
两个人凭栏对坐,河上雨歇雾浓,河风习习吹过,搅得帘幔纷飞。无情总觉得这位贵人请她前来绝不只是为了品茶赏景,却又不知道对方真正的目的,内心虽不至于惶恐不安却仍有一丝焦虑。
那位贵人摘了帏帽,露出了本来面目。无情看清容颜,连忙下座行礼。
夭君:“原来是夫人,夭君失礼了。”
落秋:“姑娘不必拘礼,且坐下饮茶,小叙二三言。”
无情依言坐下了,又是相顾无言,彼此沉默了良久。
落秋:“姑娘此行要去往何处?”
夭君:“回苏州老宅看看,不过是故地重游,一解乡愁罢了。”
落秋:“血脉相传,你们这些年轻人是该回去瞧瞧。”
落秋:“姑娘幼时在苏州呆过吗?”
夭君:(摇了摇头)“我从记事时便与姑姑住在山上,那时年纪小,也不知道在苏州待没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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