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嫔轻叹,安静地坐在椅上,是进门的正前,一个进来就能看见的地儿。
她弹琵琶的气势,并不像一个身材娇小、病重羸弱之人所弹,她的一拨、一收,是自然且庄重的。
她问:“你说,待我死后,会葬在哪里?”
婢子极不情愿地说:“娘娘,平白说这些做什么,怪晦气的。”
玫嫔笑笑:“不突然,本宫的命也就值这些了。”
又一曲毕,她道:“我不在意是为何而死,只想是为她罢了。”
那婢子叹息:“主儿操忙了一辈子,最终也只为那未曾谋面的孩子啊。”
玫嫔忽然变得激动起来,手里的动作快了起来,琵琶音一阵盖过一阵,不等前人反应,后者又发了疯似的扑上去。
“是太后把我推给了皇上,那个孩子是个礼物,献给大清朝的礼物,他从来都不是我的。”哭声超过了琵琶声,她失神般扯断了一根琵琶弦,自然也伤了自己。
她将指头吮在嘴里,喃喃:“好咸、好苦啊。”
侍女包住了玫嫔伤口,玫嫔低语:“也只有她,是属于我的。”
侍女始终没说半句话,只是默默做自己手头的事,这是她的姐姐教她的。
刚侍寝而归,炩妃很是得意,扶着进忠的胳膊,徐步回宫。
进忠有意无意地摸了摸炩妃手背,春蝉、王蟾堵在二人身后,既以为无人窥探、无人知晓。
炩妃也不拒绝,二人间暧昧的气氛持续了许久。
“炩主儿,你如今恩宠不稳,若不添个一儿半女,恐难以固宠啊。”
“本宫刚登妃位,你怎就说这些晦气话。”炩妃不大满意,抽来了搭在进忠胳膊的手。
进忠笑笑,“炩主儿,后宫不想您想得那么美,您也失过宠,也知道不是坐了高位置就能君恩长存的。若民间夫妇,男耕女织,大半辈子也就凑合过了,可宫里花团锦簇的,皇上哪能每一个都记住啊。”
“可,若本宫做了贵妃、皇后,难道还不能固宠吗?”
“且不论,您能不能爬上去,但奴才劝您不要做这个皇后。如今的帝后是青梅竹马,这些大家都知道,但少年情谊被时间挥霍,也会一去不返的。”进忠顿顿,“从古至今,陪皇帝走过一生的皇后,真的不多。”
“做皇后还是得有价值啊。”炩妃似懂非懂,低声感叹几句。
“做皇后只剩下对夫君的价值,二人之间以利益捆绑,这样的日子过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进忠道。
“我没皇后那么好的耐性,也许不适合做皇后吧。”炩妃讽刺着,不知是嘲笑皇后,还是自己。
清晨的阳光虽不刺眼,但也灼人。
炩妃偷了嘉贵妃肚兜,藏于凌云彻房中。
嘉贵妃发现后怒不可遏,直接让人把凌云彻打了个半死。
凌云彻奄奄一息地躺在杂室地上,洛泱闻讯而来。
看着凌云彻身上、脸上,一道道打得笔直,看得骇人的伤口,洛泱有些同情。她似乎听见凌云彻趴在地上喃喃着什么,她将身子伏下去,头饰上的白珠搭到了地上。
原来是凌云彻自嘲:“她仅因过去与我有些许情分,怕我暴露,就要,要,杀我灭口。”
他每说一句都要喘一大口气,使得原本就悲情的语言变得更加抑郁、悲廖。
洛泱思考片刻,说:“我送你出宫吧,起码还能像个人似的活着,如何?”
“好,好……”凌云彻应答了许多遍,一声低过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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