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悟道得理

让柳司竹没想到的是，很多年后的今天，她真的站到了今天一样的位置，请求眼前这位老道士为自己解惑。

不过，那都是后事了。

当老道士的话语消散在空气中，众人的心头却犹如雾绕的湖面，弥漫着一层未消的迷惘。至少在这一刻，众人心上的困惑如同薄纱缠绕心间。唯有沈南汐的内心犹如被晨光照亮的溪流，心尖答案浮出水面，愈发清澈可见。道，终究要自己去寻。

远山之上的这群少男少女，着五彩缤纷的衣裳，平白给这座庄严的山，增添了不少情感。雪落眉间，高挑的少女伸出那双被冻得有些泛红的纤纤玉手，微微感慨，“这里，好美啊……”

祁姜走上前，接着柳司竹的话说了下去，“是啊……好久，不见京都，下这么大的雪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雪落下，落在祁姜浅蓝色外袍上，落在柳司竹桃红色的裘衣上，落在两个人的心上。雪结成了冰，化作一沟水，顺着山路，一路向下。

远山之间，日落的光辉像穿针引线似的，横住在各山的接连处，似是要将整个都城都连起来，成为一片金色的城池。

不多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来道观的众人，也都回到了住处，早早歇下。也为明天的道礼，养好精力，做足准备。

入夜，寒风呼啸，阿瑶年纪小，柳夫人心疼这么小的孩子，早早没了父母，就将夜家姑娘带在自个身边，晚上同床共榻。这样的雷雨夜，听那位老提督说过，是小丫头最怕的，因为从小无人陪伴，便惹上了这样的症状。其实，几家大人在一起也商量过，这群孩子里面，就柳家公子小姐父母都在。想到这，柳夫人也想起夫君叮嘱过，把这几个孩子好好照顾好，主要是，别叫孩子让别人看轻了去，就算是这两个丫头，那也是有像母亲一样的夫人爱护着的。

窗外飞雪作乱，将门窗打得吱吱作响，怀里的小女孩，更加抱紧了这个温暖的怀抱，她口中呢喃，似是梦中呓语，轻轻地喊了一声娘亲。

另一间房屋里，柳家小姐也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沈南汐，摸摸妹妹的头，以示安慰。

其实，自从那次风寒过后，这样的夜里，沈南汐不敢轻易入睡，她怕，她怕梦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个谎言，她也怕，怕自己做了一梦，醒来，发现那不是梦。今日老道士的一语，怕是道破天机了，这样想来，沈南汐心中也放松了不少，终于能安心地睡下了。

而柳家阿姐，怕怀里的女孩会伤心，依旧保持着轻拍背的动作，不知何时，也睡下了。

男眷住舍却是一幅截然不同的画面，平日里在家闲着，找不着伙伴，再加上今年大雪，宫里下了禁足令，可让这些贵公子们憋坏了，今日好不容易见面，自然是将家中偷偷带来的酒水点心全部摆上，那博赌的骰子摇得咕咕作响，竟是比风雪还要大些声。

观里的道士们，可管不了这些，这群子弟，便是无法无天，逍遥自由了。

“沈兄，今日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隔壁的赌桌筹码堆叠的声音太吵，祁姜便到柳司远这间房里来坐坐。

“字面意思。。”

“行，柳兄，你放心，我祁姜，绝不是痴缠之人，来日若是有那么一天，我一定，说到做到。”

柳司远没有抬头，垂下的睫毛遮挡了思绪，让人看不出那双眼睛背后，究竟在思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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