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许是觉得无言的旅程太过单调无趣,老渔夫才开船不久就开始絮絮地说起自己听到的各种逸闻趣事。
成渊本就因为扇贝之事心里烦乱,此时更提不起心思去听他唠叨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他还是装出很感兴趣地“嗯,嗯”几声。敷衍的味道很是明显。
靠在船头有些蔫蔫地看着逐渐远去的獐子岛,成渊眼皮上下跳动,又想一睡解千愁却又无论如何都不能睡去。满脑子都烦乱把他的大脑皮层弄的异常活跃,怎么也不能达到休眠。
老渔民显然谈性甚浓,一直就没有停下他絮絮不断的唠嗑:“俺闺女就是啥都不好,也绝对有一点可以称得上可以夸夸的那就是手巧!虽说从小是渔家女没能接触什么绣艺,可说起寻做乞巧节的祥瑞蛛盒,她绝对是一把好手,全村就没一个能赢得过她!年年织娘的头魁都是她拔得的。每年一到乞巧,我老头子那个出息的!那小子看上我家闺女倒也不算委屈了她!”
“但要说今年也真是气运不佳。本来连州城里头于家的娘子对于蛛盒这等祥瑞一向有些兴趣,今年听得我闺女有这能耐,还订了一些蛛盒式样和闺女纺的纱。说是七夕来收。本想着能借这个机会赚他一笔,刚好给闺女攒点嫁妆。结果日子不到,那于娘子居然好端端地忽然病逝了!弄得我老汉是空欢喜一场,唉。这于娘子虽然体子一向虚弱,隔三差五地就要生点病。可近日以来气色总还好得很看着也还能活个十年多来年。怎么就这么忽然病逝了呢!”老渔民说着说着也逐渐唏嘘起来:“怎么就去的这么突然呢?好巧不巧还偏偏死在杜大娘子和她于家叔叔大婚当晚。也是真不值得!”
成渊本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这时听得老渔民仿佛说到了一户人家主母在小叔子大婚当晚去世不由得一惊,随即肃了神色:“兄弟大婚之夜妻子病逝,想来这于家郎君也是糟心伤情的很。我记得方才我从城中过来时经过一户人家子女皆着缟素,形容哀戚,想来是那于家主母的子女吧。那家郎主看着也是面色不佳,眉眼之间虽然凌厉,但也难掩疲惫伤情。”
老渔民不屑地“嗤”了一声:“糟心伤情怕是不假,不过这伤情是为了谁还真不一定呢!”
成渊观他神情似是知晓其中一些内幕,不由得奇道:“怎么?这丧妻之痛难不成还是为了旁人生发的?”
老渔民哼道:“大户人家,哪家没一点肮脏秘事?于家的那位虽然瞒事儿瞒得死死的。可私下底谁不知道,他兄弟大婚当晚他进了婚房还被弟媳妇赶了出来!老婆才死就跑到弟弟的婚房闹事,咱们村里哪个像他这般!”
成渊瞬间愣住:“你是说?”
“那丧妻的于护郎君,虽说不是本地豪强于氏的主枝一脉,却几乎是于氏的实际领头人。自从于家老郎主去世后,由于他年岁最长,从来是族中最有话柄之人。他那亡妻是他年轻时自家主动求娶的。也亏得他这元姓的娘子,当初家中尚有助力时也替他取了不少势。这些年来也与那位郎君生育多位子女。多年来他一直不曾娶妾,对这位夫人看着也算敬重。本来所有人都觉得他对至少对他夫人顾念旧情,近些年夫人母族落败,亲故皆故去也不曾亏待于她。可夫人才去世当晚他就闯进族弟婚房闹事辱骂族弟配不上他娶的婆娘。夫人才刚死他就管起旁人闲事来,一般人也未必有这样 的闲心。”
成渊不以为然:“这也顶多说明他专制成性,对他夫人其实也不算上心。顶了天了也不过和南边那位一样,是个卖身妻族吃了软饭的主。也不能直接证明他就和自己族弟的媳妇有什么。”
老渔夫摆手道:“小郎君这可就有所不知了。旁人不知晓这其中猫腻,我还不知道吗?我那女婿的二妹,可是伺候过于夫人的。虽然并非近身伺候,但在那宅中,也是颇有人脉的。这事儿瞒得了外人,难道内里还有人不知晓吗?”
成渊明了:“阿叔的意思我省得。看样子,这于护郎君是和嫁与他族弟的杜家娘子曾经有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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