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被梅襄咬牙拔了出去,迅速用手按住伤口处的棉裤,但血仍迅速把棉裤渗湿,从她手指间渗出来。梅襄不太记得之后周围的事情了,她没有晕过去,但是她疼得冷汗直冒,眼前发黑,她没有精力再去留意其他的人和事。她只记得她被人抱了起来,进入一个房间,然后她清醒了一点,看到葛大夫在颤抖着双手准备凉开水、针线、金疮药,梅襄请葛大夫离开房间,帮她守住房门,不要让人进来,伤口她自己处理。
葛大夫坚持要给她处理,梅襄坚决拒绝:“葛大夫,你若不听我的,这伤我就不治了!”葛大夫不知道她在倔什么,但隐约猜到一点,长叹一声,出去把房门关上,守在门口。出门前,梅襄提醒他赶紧检查下自己有没有受伤,万一刀上有东西,伤口不及时处理很麻烦。
等葛大夫关好门,梅襄都已经疼麻木了,她松开捂着伤口的手,洗干净手上的血,把高锰酸钾融在水中,这才缓缓脱下棉裤,终于看清伤口,那里被利刃划出一道偏深的伤口,一片皮肉几乎翻了起来。那里血供丰富,有血不停地冒出来,右侧大腿根部也有一道小划伤。梅襄用冷开水冲洗干净伤口,不管它仍然在流血,坐在了高锰酸钾盆中,顺带,给自己处理手臂上的伤口。
不知道那把刀上都沾过什么东西,刀有没有生锈,梅襄没看清,她很怕,还怕那把刀沾过鼠疫患者的血。
等把手臂上的伤处理完了,梅襄才从盆中起来,拿泡过高锰酸钾的针和线,弓着身子把那处伤口缝起来,涂上金创药膏。
其实,若那把刀没有生锈或沾染病菌,血就已经把污秽冲走了。但梅襄不敢冒这个险,这么个伤口,不会让人失血而死,但破伤风和鼠疫会。
她找到一条女式的棉裤和一件被撕烂的女式棉袄,梅襄把棉袄里子还算干净的部分撕下来,把身上涂上硫磺膏,再拿棉布包扎伤口。
她的棉裤已经被血污染,只能穿上那条女式棉裤。等梅襄处理完,都下午了,她出了好多汗,但却好冷,也好累,便躺到床上,盖上破被,通知葛大夫她好了。
葛大夫进来时,梅襄已经有点睁不开眼了,但还是撑着在睡去前恳求葛大夫,千万不要看她棉裤下的伤口,说完她就睡过去了。她真的好困啊,好像已经三天三夜没睡了似的。
等梅襄再醒来时,屋子里有点黑,有个女人看到她醒来,问她渴不渴,要不要喝水,梅襄确实很渴,她感觉自己嗓子好干好热,头也好重,身上还很痛,有外伤那种痛,也有酸痛,好像高烧了似的。
那个女人见梅襄点头,给梅襄端来一碗温水喂她喝下,温热的水,流过喉咙,凉凉的,很舒服,那女人的手,也凉凉的,很舒服。梅襄喝过水,方感觉嗓子没那么干了,问那个女人:“天黑了吗?”这才发觉她的嗓音好沙哑。
女人摇摇头:“天快亮了。”
“我睡了多久?”
“一天多了吧。昨天他们说你受了重伤,让我照顾你。我去叫葛大夫。”那女人说完不等梅襄再问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葛大夫就进来了 ,摸摸梅襄的额头,梅襄觉得他的手也很凉很舒服。葛大夫却说道:“还在烧。等下天亮,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好不好,万一化脓,要及时清理,不然这烧退不了。”
梅襄摇摇头:“伤口我自己来处理。你昨天有没有受伤?“
葛大夫摇摇头:“没有,只是棉袄烂了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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