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在他们眼里，却只是异类

当浮梦醒来之后，已经是七天后了，肚子上的伤口被粗糙得包扎着，她脸色苍白，摸向自己扁平的肚子。

浮梦：孩子……我的孩子呢！

泪流满面，耳边仿佛还充斥着孩子的哭啼声，她的孩子还活着吗？

照顾浮梦的宫女于心不忍。

宫女：姑娘，小鲛人已经死了，你不要再伤心了，芸儿皇后昨天刚醒，皇上再过不久，一定会放你离开的……

死了?

不要！她不相信！

浮梦：我要去见席慕锦，我不相信！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那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

浮梦强撑着剧痛的身体往外爬，鱼尾重重砸在地上，留下一地血迹，刚爬进殿门，浮梦踉跄的摔了一跤，肚子剧痛。

一道熟悉的男性嗓音传进梦的耳朵。

席慕锦：药还烫吗？芸儿，你慢点喝，不要着急。

温柔贴心的语气和浮梦在一起的时候天差地别。

呼吸一紧，心一寸一寸往下沉。

忍着心脏的剧痛，浮梦一步一步爬近。

浮梦：席慕锦，你告诉我，我的孩子还活着对不对？你不会那么残忍，真的害死他，对吗？

卑微的语气，浮梦乞求着男人的回答，她害怕自己承受不起了一切。

男人厌恶的眼神犹如冷风刺刀，

男人厌恶的眼神犹如冷风刺刀，直戳浮梦心脏。

席慕锦：剥开心脏还能活吗？浮梦，你还企图骗朕，你瞧，那怪物的心头血多么奏效，朕的芸儿醒了，他只是一个药引。

摇摇欲坠，浮梦重重摔在地上。

浮梦：席慕锦，你把我的孩子藏在哪儿了？你让我看他最后一眼可以吗？你杀死了我们的孩子！你的心为什么那么狠。

席慕锦刚想发怒，就被怀里的女人拽住了龙袍。

上官芸儿：皇上，浮梦好可怜，你就告诉她，孩子埋在哪儿了吧！

席慕锦：芸儿，你还是那么善良，她们这种鲛人就是那么下贱，不配得到你的同情。

一勺子药被吹冷了送进女人的嘴里，温柔的话语在面对浮梦时，判若两人。

浮梦刷白的脸，死死咬着唇。

浮梦：求求你，席慕锦，你告诉我，我的孩子埋在哪儿了……

一颗颗带血的珍珠，从眼眶砸落。

心血快要流到尽头。

席慕锦：你若想寻，便去蔚清殿后的废水潭吧！

男人凝眉，铁青着脸打发走浮梦，似乎厌恶她破坏了他和芸儿的二人世界。

——

地上拖渍了一串血迹，每当浮梦爬过，一堆宫女太监都厌恶嘲讽的数落着她。

她身处人类世间，在他们眼里，却只是异类。

曾经，有个男人给了她勇气，而现在，支离破碎。

——

水池里死过妃嫔，自那以后，无人打理臭气熏天，红色襁褓混杂着腐木，漂浮在水面上。

浮梦心痛欲裂，噗通一声跳进水里。

冷入骨髓，伤口被污水撞开。

手指触碰到襁褓的那一瞬间，寒冰遁入心脏，疼……

浮梦把自己关在蔚清殿半个月，油盐不进，整天抱着已死的孩子，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破腹的伤口已经流脓发肿，浮梦整个人瘦了一圈，形如枯草。

嘴里不停呢喃着……

浮梦：我的孩子还没死，还没死……它只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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