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透出薄薄的纸张,映在两人脸上,氤氲出一片温馨。
无神论者钟玉渌也同一般的恋爱男女一样,跟苏怀清闭上眼来许愿。
“没想到苏将军还有这技术啊,以后就是咱告老还乡也有不着去出去化缘了”钟玉渌打趣道。要不是苏怀清手巧,怕是要等到河里的灯都漂完了他们这灯才放得起来。
苏怀清稍稍抬眼“你让我养你?”
“……”这说得,我还有点不好意思了“怎么会,有我在,怎么也有不着你赚钱养家呀,只要有我……”
“也不是不行”苏怀清淡淡的说。
“……”咱说话别大喘气行不行,不过…小爷怎么可能接受包养!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就等着吃软饭了哈”这也要看是谁来包不是,小爷可不是没骨气的人。
“对了,你书房那副画是什么时候画的?就,有小孩子的”钟玉渌试探的问,手指还不自在的打了个架。
“那一幅?”
我天!你还有蛮多幅!“说,你背着我画了多少人”
钟玉渌突然炸起毛来,苏怀清反而轻笑了一声。是他去替他收的东西,想来他该看的都看头,苏怀清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个事情很严肃”钟玉渌插着腰说“你知不知道背地里画,甚至私藏别人家的画像很容易引起家庭矛盾的呀……”
“你”
“你什么?别打叉哈”
“都是你”苏怀清的声音轻轻地,却在钟玉渌的脑海中响起一道惊雷,叫他一时结舌。
“……你”
“不记得画了多少了,起先在太尉府时偷偷的画过两张不成形的,没舍得扔,便一同带了回去。后来,若是你多隔了几天没来太傅府,我便画上一幅,没人说话时画上一幅,父亲训诫后画上一副,去了祠堂后画上一幅 。多是随意而作,也没什么”
苏怀清不是个会诉苦的人,但钟玉渌总能在他的只言片语中发现他的落寞。就像刚刚平平常常的几句话,他就能从中窥到苏怀清对着案牍经历了多少个困顿,清冷的夜晚。
少年多炽热的像把火,而像苏怀清这种人,只会把那些烧起来的情愫往心里藏。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被灼得发疼,却又固执地不舍得把柴火给抽了。
“那你怎么…”钟玉渌想缓和这伤感的情绪,开口才发现声音已经哽咽,故作无事的清清嗓子,挑眉说道
“那怎么只画小孩子样的我,小爷如此玉树临风,还入不了你的画吗?”
“因为只有小时候的你,才是属于我一个的”
“怎么就……”
“后来的你会想着他人的温饱,不甚公平的法律,国家的安定,在官场上斗智斗勇,在生活上束手束脚。不用否认,你看着肆意妄为,其实,举个例子,你来太傅府的次数少了,甚至其中不少都是借口避难耍赖来说一些严肃正经的事,与之相反,你去临风楼的时候多了起来”
人总要长大,而长大似乎就是一边寻着远方的东西,一边放下手里的行囊。苏怀清也一度以为,被苏怀清放下的,除了那些童言无忌,还有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他。
但人总是贪心的,凭着钟玉渌平时对自己的那么一点偏心与幼年时不怎么经意许下的承诺,愣是叫那把火烧到现在,便是相隔千里终年不见也没有灭了,反而越烧越烈了。
在钟玉渌看来,这人平时话不多,但凡多说几个字,都要狠狠地往人心里扎。他避重就轻的笑着岔开话题“所以你打小就对我图谋不轨了?”
苏怀清微微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不经意的咬起了唇角。
自然是打小起的。少时不知情滋味,更别说还有“兄弟”一词横插一脚,只想着每日能和他在一起便是极好的。
巧合间听了一出折子戏,以钟玉渌的糊涂劲,只当长得妖冶的那位男子是女扮男装,却是叫他看进了心去,原来男子间也能有这般情意,或许他对钟玉渌,也有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思。
清渌辞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