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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渊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好似只是随口一提。

北凉鬼却登时哑然，一言不发。

凌渊手上紧了紧，道:“不说？”

那鬼连忙道:“不敢不敢。”

“只是……这话以前有人也这样问过，后来，好像忽然发了疯，他把我扔进了赤汤里……”

凌渊缓缓张开嘴唇，道:“我不会的。”

北凉鬼面露犹豫，支吾道:“没有。”

“没有？”

“没…没有。”

凌渊淡淡地笑，语气平缓:“好。”

他转身就走，脚腕忽然一紧，被死死攥住:“等等！”

“救救我吧……太痛苦了……”

“太子殿下……”

凌渊倏忽牙根一紧，心头猛然涌出一层暴虐，他不想听到这几个字。

他面无表情道:“我要听实话，你也知道，我同那个坤泽，有仇。”

此话落下，北凉鬼大松口气，道:“有的。”

凌渊回头，慢慢蹲下，死死盯住脚下，道:“把当时情形，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清楚，我会帮你解脱。”

“那个坤泽，是从东宫中抓到，被押进万坤阁的。有人提议，不如调教好，继续伺候太子，王后大怒，不与准允，这坤泽就被安排在了二层。阁中每日会有王宗贵族进来，选人伺候，第一夜，就有十几个人点了他，我们把他绑好，喂了烈药让他伺候，人都进到房里，可那一日，假太子闯了一次万坤阁……”

凌渊喉咙口忽然像被什么掐住，一时无法呼吸。

确实有那么一回，当时玉清池不知所踪，承华的信寄回南水，无人回应，他曾闯过一次万坤阁，每个房间都寻过一遍。

“可是阁中没有他。”

北凉鬼一顿，道:“您怎么知道……”

凌渊声音嘶哑，道:“继续说。”

“他来的突然，下头看守不严，我们听着外头声响，才知道是有人来，情况紧急，我们把他堵住嘴，用绳子拴住脚踝，吊在了窗外。”

“假太子找过一遍，闹得天翻地覆，没寻到人，等人走了，我们把那个坤泽拉回来，他不知磕到了哪，状态极差，我就没见过那么白的脸，他这幅样子实在扫兴，有人对他还感兴趣，找了人过来给他看看，这才知道他肚子里揣着东西。”

“他从东宫出来，自不必说这是谁的种，此事重大，我们立马禀报宫中。最初是王上下旨，此等小事不必汇报，这贱坤曾试图谋逆，直接贬至底层，让将士们好好快活。这旨就是要他性命，可王后仁慈，旨意很快追加二道，虽然他是个下贱坤族，但王室子息不胜，准许他生下王室血脉。谁知，他自己不争气，竟然生下一个女坤。”

凌渊眼中爬出一根根血丝，他胸口弥漫着腥气，缓缓道:“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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