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王室如此血脉,怎么可能容得下他生下那个女坤,果然,通禀以后,王后下令当即处死。那个贱坤好像极喜欢那个孩子,竟敢伸手冲我们要人,我们心中想着,他如此不驯,不如给他一些教训,就把那女坤当着他的面,杀了。”
“杀了?”
“对,在面中砍了一刀,当场毙命。”北凉鬼爬在地上,亲吻凌渊的鞋子,他未看到头顶赤红的眼睛,继续讨好道,“那日之后,他好像疯了。王后不许旁人与太子公用一个贱坤,把他扔给我们处理,阁中贵人们等了他这么久,虽不敢违逆,却有许多其他法子。大概……三个月后,他咽了气,我们把他扔进了焚尸炉,谁知怎么回事,他竟然没有死……这个不关我们的事啊……”
“您恨他,小的已经都为您出过气了……”
四下默然。
须臾,头顶之上的人衣衫微动,他站起来,一字一句道:“是啊,我还要谢谢你了。”
这声音冷的如同寒冰,北凉鬼这才觉出不对,他刚要抬头,就被一脚踩在头上。
地上陷出深坑,脑浆血水迸溅,脚下惨叫嚎啕,凌渊额上青筋暴突,一脚一脚落下,没有人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气,地上坑陷越深,那条鬼身一点点被碾碎在坑中。
赤汤中的鬼惊恐四散,即使是鬼,被这样一点点碾碎成泥,无异于魂飞魄散。
这只北凉鬼在阿鼻地狱中万年,怨气将其实体,本有机会化聻,如今却在坑底,碎成泥汁烂肉。
凌渊脸上贱上臭血,他蹭了一把,道:“不必客气,我帮你解脱。”
做完这件事,凌渊走到赤河边上,站了很久。
凌渊其实一直知道,玉清池心底藏了什么,当日之事,也许有隐情,也许是有苦衷,但他杀他父母,灭他全族已是事实,他曾认为,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该如此。
他不想听,玉清池也不想同他说些什么。
玉清池第一次迫切想要解释什么时,是在承华到了神界。
承华隐藏的很好,连他都以为,他到神界,只是因为二人共用一具肉身。
玉清池多年死气沉沉的眼睛,在看到承华的瞬间,亮起来了。
玉清池的眼神只落在承华一个人身上。
倘若他们在一起,那他又算什么呢?
嫉妒。
难以形容的嫉妒。
继而化为极致的暴力,威逼玉清池掩埋一切。
“若是要我知道,你诋毁我父母亲族,我也许,会把当年未杀干净,藏起来的那些杂种,一个个捏死。”
有天夜里,他们二人,一同进到玉清池房间,玉清池被承华掐住脖颈,一声声质问他为什么要杀掉那个孩子,玉清池被他们压在身下,面色惨白,嘴唇颤了颤。
他道:“有什么,就说出来。”
玉清池看向他,眼睛红的如同滴血,细碎的光点在暴力中湮灭。
那张漂亮的嘴一个字都未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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