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欢眨巴眼睛,对这话很不明白,指了指帘外吆马的哈刚,疑惑道:“为什么我要和他一起乘?”
呃……宛淳想了想,凝重道:“那好吧,是三个男人。”才说完,只见哈刚拉着三条马缰回过身,张着大嘴冲索欢啊哈一笑。
索欢感到非常恐怖,突然挣扎着伸出车厢大叫:“西尤老浑虫!搞了这么样体面的车,却弄了个鬼来吓我——我出不了天晔啦!我要被吓死啦!……”骂骂咧咧喋喋不休。不一会儿,西尤跨着大马从前面飞驰而来,用马鞭挑开车帘,满意笑道:“你肯和我说话了?”
索欢唾弃无比,瞟着哈刚木冲西尤叫嚣:“把这臭男人弄开,随便派个什么人来都成。”又转向哈刚木:“你做什么的呀?一嘴的腥膻,一身的马味儿,臭烘烘!臭烘烘的丑男人!”
嘿——骂我!哈刚天晔之行,最感兴趣的就是粗话,文绉绉的对诗不懂,骂战是向来不惧的,听见这小倌敢骂自己,马上竖起粗眉就要回骂,却不想一个“婊”字还没出口,就被西尤都敏硬生生瞪回去。
索欢受伤昏聩,耳朵却照样尖,嘴巴照样利,只听一个音节就知哈刚要骂什么,心里很不高兴,冷冷一横眼,不需打腹稿,张口就是巧样污词,俚俗翻新,直把哈刚说得连猪狗也不如,哈刚憋得青筋暴鼓,勉强憋住回嘴的冲动。
西尤陪着索欢走一段,笑道:“你到底嫌他臭还是嫌他丑?”
索欢习惯了又香又俊的男人,直言不讳地表示哈刚既臭又丑,无一不可憎,末了还加高声加一句:“不愧是你们贼戎!!!”
倏忽几声马嘶,几位留着辫子的戎族武士投来齐刷刷的仇恨目光,哈刚也不愿再忍耐,直接一板斧砍下,差些把车底板砸穿。
“你想怎地?”索欢瞪着哈刚,“贼戎就是贼戎,烧杀抢虐做得出来,却不许人说么?既是**又何必立贞节牌坊。”他面上嚣张,实则心里担忧得不行,紧紧捏着那条烟黛色帕子,没办法,必须要试探西尤,到底能对自己容忍到何种地步。
“将军,这娘们儿可恶,杀了吧!”哈刚用鞑靼语道。
西尤都敏貌似高深地笑一笑,像没听见似的,还鞭指哈刚道:“不许粗鲁!”又和索欢介绍:“他叫哈刚木,爱马如命,从小与马儿同睡,亲手给它们刷洗,曾经草原遭遇了百年难遇的旱荒,他自己不吃也要喂饱马儿,所以再烈的马到了他手上都会驯服,就同你们那个中土人伯乐一般神奇。奇人有异术,他身上的味道可是驯马的秘密武器啊。”
“至于模样,”西尤哈哈大笑:“我们草原姑娘偏喜欢他这般的,爷们儿,够味儿,像菟丝子缠着他不放手,可他反倒嫌姑娘烦,更乐意与马儿睡在一起。此路并非坦途,一般人可赶不来三匹马,如此奇人给你当马夫你还不要,也罢,我换霍火尔来,他能赶并驾齐驱的两匹,三匹,你坐着可就不大舒服了。”
索欢转眼盯着西尤,老姜够辣的呀——维护部下,搬出霍火尔来恐吓,还堂而皇之地提起多年前北方戎族挑起的那场血流成河的南侵之战。
苍天无眼滴水不降,草原大旱三年,屯粮吃尽,水草断绝,牛羊成批死亡。荒何以南的中原地带,却是风调雨顺一副国泰民安,举国在富足日子里泡软了骨头,如同一群待宰的羊羔。
如此还能说什么呢?自然是挥师南下了!在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刻,任何道义和理智都是苍白无力的。北方各族被灾难逼急了眼,举族皆兵,如一支利箭毫无预兆地出击,踏破几道防线后,他们被中原的绮秀和孱弱惊呆了,夺取财货的初衷自然发生了质的改变——苍天不公,如此锦绣河山,竟由疲民享有?!
挥刀砍瓜,横刀切菜,天晔真是不堪一击!北人气壮山河势如破竹,一举夺下“雁阳六关”,统御辖内二十六州,天晔王城危如累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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