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痴痴望着他,一双眼睛如潋滟水波,一颗心打着鼓点似的在胸腔里挑动,这样的人,此生何幸,竟能在无音阁那么寂寞的地方遇到这样的人。
秦风有点踌躇地低下头,鼓起勇气靠在索欢肩上,索欢搂住他,手掌插进他的衣领,感受那处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动。
秦风的脸有些红,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更猛了。
索欢喜欢这样失控的节拍和热度,所以将耳朵贴到他胸前,说:“听,你怀里揣了个小兔子!”秦风猛地按住他的肩,同时喉中发出一丝愉悦的**,他舍不得推开他,只得极力忍耐:“别……这里不行。”
索欢闭着眼低低地笑了,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动着。“无事的,宰相带郡主去城郊翠微山狩猎,凤护卫陪护在侧,今日少不得要大雪封山,他们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铅灰色的云层很低,大雪一点没有歇脚的意思,像是要把积攒许久的雪花一股脑儿撒下来。
傍晚时分,无忧打开窗看看天空,抱过一领狐毛斗篷,撑着伞出了门。思来居占地不大,白墙青瓦,此时透过雪幕看去,只剩一痕房檐可见,还有盘虬的青衫古松,现下只有个模糊影子罢了。
一路上都有树枝被压断的声响。索欢唇边含笑,手伸出伞外兴致勃勃地接雪玩。
“公子很高兴?”
“瑞雪兆丰年。”
他收了嘴角的笑,却收不住眼里的。无忧挨近去,“不止如此,也是因为思来书房门口的那位吧,他如今在书房做事,也算是近水楼台了。”
“正是。”索欢垂眸一笑:“我原以为他是个木头,不想也有许多心眼,竟能哄得宰相把他调到身边,以前倒真是小看他了。”
“公子处世之道,从不小看任何人。”无忧浅笑着,把索欢还在接雪的手拽下来,“此地举目无亲,那人有两分真心,公子若觉孤单,不妨与他做伴,多少能得一时慰藉。”
“真心。”索欢摇摇头,“所谓真心,看不见摸不着,谁知道呢。浓情蜜意时有,劳燕分飞时无,这些年咱们瞧的还少了?说到底,真心二字无形无相无关轻重,称斤论两也不值几文钱罢了。”
无忧默默一会儿,道:“那公子就不必理会他,省得他作无谓妄想。”
索欢不言,只撩起衣袖,现出肘弯处一个小小的红斑,那是嘴唇吮出来的痕迹。无忧在他身上见过各式各样的情事痕迹,这样一枚淡薄的红色,映着他干净修长的小臂,非但毫无色气,反倒像少女怀春的颜色,隐隐透出一种纯情之感。
无忧怕他冷,忙将他袖子捋下。“公子这样,怕要伤人伤己呢。”她劝道:“此人微贱,若只是贪淫好色也罢了,偏就动了心,恕无忧直言,公子来日要撂开时,必致动其根本。公子听我的,那人不过末流之辈,咱们犯不上。”
索欢抚着斗篷上的绒毛,舒服得闭了闭眼,神色柔和道:“谁说我要撂开了?”
“那公子是何意?”
“无忧,你可听过鸡鸣狗盗的典故?”
“自然听过。”她放慢脚步,道:“传说齐孟尝君的食客三千,其中一人只会学犬吠,另一人只会学鸡鸣,为众人不耻。后来孟尝君出使秦国遇难,若非这两人,薛公可出不了函谷关。”
索欢翘起唇角,“不错,鸡鸣狗盗之徒尚有可用之处,何况秦风自小便在无音阁打理,期间所阅典籍何止千万,到了思来居,正是如鱼得水,凤宰相招贤纳士,目光如炬,迟早会发现他的。”
无忧垂下头,想:他从前并不在意这些。只要带足银子的,凭他如何,都能与之一夕欢好。有选择地挑选客人,平衡利弊,协调各方关系,这是青黛少爷的做法,所以青黛少爷的常客即便同处一室,照旧谈笑风生,而公子的客人若是聚在一处,那……可是比搭台唱大戏还要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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