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这天儿,说变就变呢!”
妇人连忙从屋里拿了盆儿来装那些半干不干或者干透了的衣衫,天色阴沉,灰蒙蒙一片,似乎极为躁动不安,柳洛书气定心闲地坐在屋内,低声呢喃。
“郡主,姜小将军,您很快就要知晓人心本来的模样了,您别怨我,只是与其这般肮脏不自知,还不如把腌臜了您眼睛的东西摆上来,让您瞧个清楚的好啊。”
微微眯了眯眼睛,柳洛书眼中闪烁着流光,似绯刃,也似弯刀上面那一抹寒意,懒洋洋得有些让人有些不寒而栗,有些……觉得微薄性命不及他的眼睛。
活着,只是一分执念罢了。
瞧着外边变了天色,饶是再好的兴致沈暮云也不由得有些不舒服,但面前正坐着此次考试的探花,沈暮云揉了揉眉心,眼睛微微一抬,就换上了一抹笑意。
楚寻自然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却没办法推却——他如今风势正盛,谁没个眼力见儿敢推却这人?那此次考试,成绩不就这般白白作废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沈暮云换了自称,“我请你来并不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是告知于你,你的文采十分好,里面有一道我想来十分苦恼的问题,便是昊渠,倒是没想到,你会对这些有所涉猎。”
楚寻一惊,推却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竟不知殿下有心……何德何能殿下看了这等拙见,只不过是些异想天开罢了。”
“不,你的想法很好,对黎民有益,我会让父皇好好褒奖你,如今朝政腐坏,你这样为民,微末心思,虽不及重臣,却也决意是向善,朝廷是需要你的,是无论如何也需要你的。”
楚寻被二皇子这么一夸,竟有些不好意思来,读书人面皮薄,初经褒扬,竟有些受不住,只一味说着“不敢当”,他越是如此,沈暮云却越是夸奖得厉害,但也懂得见好就收。
“楚兄从何处来?对昊渠治水如此了解,怕是昊灵一带的人吧?早听闻昊灵多将养书生气,今日见了楚兄,才知所言非虚。”
沈暮云亲自给他斟酒,楚寻有些惊诧,“殿下斟酒,小生愧不敢当,昊灵一带少阳多阴,我们那儿的人极易患病,除了读一读书,哪里还有什么出路?”
“听闻璇玑先生就出自昊灵,远来长景城,文采斐然,天子为之侧目,短短二十字,堪称绝句。”
楚寻淡淡笑了笑,因着少阳略显苍白的脸浮起一抹傲气,“是,璇玑先生……是昊灵一带的人,他曾经也指点过小生,只可惜先生离世,还要多谢朝廷能够把璇玑先生的尸首奉还昊灵。”
“这件事么?这件事情是我同父皇讲的,璇玑先生写诗总透着些许莼鲈之思,虽顾念,却脱不开身,我可怜先生虽赫名,顾念的东西不过也只有这点,我能做的,不过尔尔。”
“不!这是先生执念,原来是二殿下提点,如此说来,楚寻代昊灵书生,谢殿下恩德!”
楚寻站起身来一揖,淡白的袍子透着些许皂荚香气,沈暮云便也受了,待他坐下,这才道:“我不过偶有提点,你要谢,还是多谢父皇罢了,朝见天子……”
“二殿下!”
珠帘被掀开,细密的光影一透进来,惹得沈暮云眯了眯眼睛,举起宽大锦袍挡了挡,“真的是二殿下,这这这……这不是,楚公子吗?楚公子怎的就和殿下在此处?”
楚寻话语被旁人打断,顿生不满,那人身形修长,楚寻坐着,不得不仰头看他,铮铮傲骨却不输旁人,“你是谁?我与殿下此处畅谈,干你何事?”
沈暮云暗道不妙,那人果然喜不自胜,嚷道:“你们二人如此苟且,竟然还问干我何事?陛下早就定下的规矩,考官不得和考生诸多牵扯,更何况他还是二皇子!这般与你坐在此处畅谈,意欲何为!”
“信口雌黄!我们不过是知己罢了。更何况我同你根本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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