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面色一凝,捧腹大笑道:“楚寻,你真是笑死人了,知己?你见过只面见一眼的知己?不过是他诓你的罢了!你们天子脚下也敢做这般勾当,二殿下如今尚且还是皇子,这狼子野心,何配承得上东宫太子这四个字!”
“你!”
楚寻拍案而起,踌躇满志,正欲与此人争个高下,沈暮云摩挲着酒杯,问道:“所以……你当如何?是将本殿下扭送至御前,还是叫上你背后之人,告我一个串通之罪?”
“休要含血喷人!此处有志之士颇多,二殿下,您若是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最好还是同在下去通天府说道说道罢!”
“你这人,蛮不讲理!耻为读书人!”
那人冷笑一声,抱胸寒目道:“耻为读书人?你们读书人迂腐挫败,这天下,这朝廷,乌烟瘴气,百姓民不聊生,你可知何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我根本就没……”
沈暮云止住他的话头,沉稳道:“好了,不就是跟你去一趟么?本殿下跟你去就是,莫要累及他人,即便你所言非虚,他也是受本殿下拖累,此人才赋惊人,不可因为本殿下的过错便辱没众生,放他离去罢。”
“二殿下!”
沈暮云冲他摇了摇头,随即放下一锭沉甸甸的银两,拢了拢宽敞的衣袖,惊若天羽,处变不惊,任人看了,只觉得他是个本被冤枉的无辜之人。
那人嗤笑了一声,冷眼看了楚寻一眼,这才迈着步子局促带着沈暮云去了,楚寻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直奔向二皇子府邸。
此事早已闹得沸沸扬扬,众说纷纭,早不辨真伪,是非黑白,也早已不重要,四日后,沈暮云被定下罪名,那罪书底下书着的几个小楷,便是沈祁言的字,陛下既然都已下了定论,那自然也没什么多讲的,此事说了几日,便也就淡了。
只那告罪之人,虽未及第,但却被陛下召见,竟也得了一个不小的官职,与楚寻齐平,楚寻看着面前之人得意的脸色,却只有敢怒不敢言。
话说那楚寻寻至二皇子府邸,面见了姜吟,说明事情原委,姜吟轻声一叹,“这便是高处不胜寒啊……他这次吃了苦头,恐怕便会知晓这条道路荆棘密布,鲜血横流,多谢你,楚先生,烦请你不要把事情四处宣扬,我自会找法子接我夫君出来。”
楚寻拜谢姜吟后,被一个冷面侍卫送了出来,他临行前,那侍卫冲他说了一句,“还请楚先生不要四处招摇,低调行事,对二殿下,对二皇子府,还有对先生,都是好处。”
“楚某记下了,多谢阁下提点。”
沈暮云被下了诏狱,却也并不气馁,想着法子同外界通一通消息,直到第三日,他等来了一个实在未曾想到的人。
当今圣上,沈祁言。
沈祁言坐在一把梨花木椅上,叹息道:“我本有心助你,你为何这样不小心?”
沈暮云端坐如松,“未曾想过会遭此暗算,儿臣以为,沈长枫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不会做出此等……此等龌龊行径,儿臣不察,遭此暗算,有愧于父皇悉心教诲。”
“可朕已经没法护住你了,之后如何,恐怕还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沈暮云俯身,“儿臣多谢父皇不弃之恩!”
沈祁言淡淡地点了点头,便离去了,沈暮云颤抖着手指,死死抓住铁栏,骨节发白,用力过深,指尖渗了些许鲜血,他却并不自知。
沈祁言前脚刚走,后脚几名不怀好意的狱卒便围了上来,沈暮云冷眼看了他们一眼,渐渐直起了身子。
“你们是谁?”
“我们?这处诏狱的狱卒,得了贵人相助,这才来到此处,殿下贵人多忘事,恐怕早就忘记我们是谁了吧?殿下记不住也没关系,只需要记住我们几位是殿下的仇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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