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细细看着她的神色,帮她将莲心从莲米里拨弄出来,“你如今再不和公子敞开心扉,以后单怕是来不及了。”
宋胭脂一位她不过是说了几句闲话,倒也没有理睬,反而专心致志地对付起手里的东西。钟宛如今更是不能明白她的想法,宋胭脂性情本就如此,幼时便不肯同旁人吐露真言,钟宛即便是有心相助,只怕也是无甚余力。
“公子……就快要离开百宴楼了,你真的不去看一看吗?”
宋胭脂手里的活计都停了下来,莲心碧绿苦涩,宋胭脂从前就尝过它的味道。可如今知道了,却想要将这些苦味记住心里,再难忘记。
“这么大的消息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宋胭脂蹙眉,“这里本就是消息集聚之所,我怎么会没有耳闻?他费尽心思建立出这种地方,可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吗?”
“你若是不肯相信我,你可以亲自去问问他。你问问他这个消息是否属实,他是不是真的有要离开这个地方,是不是真的要把这地方交给池棠。”钟宛将莲子丢进小碗里,似乎是有些气愤,“你从来都不过问他的事情,如何能知道他的消息?”
“我……”宋胭脂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又无力一般垂落下去,眼睛里面蓄满了点点泪光,烛光一打过来,暖黄的颜色,衬得人更是温柔无力,“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同他说些什么话了,我总觉得他如今已然与我生分,我真的……”
“好了好了,想哭,你就哭出来吧。”钟宛揽着她的肩膀,“是行走到现在,总还有余地的。”
番外
“说起来也是,他作为沈长枫的生母,后宫之内一人之下的六宫主妃,本宫素来便不爱管那些闲事,倒是她不辞辛劳亲自担下,陛下对她也十分赞赏,甚而有些想再升一升她的位份。”
宋胭脂一筷子脆笋刚刚送进口中,闻言也不由得有些担忧,缓缓咀嚼着口中的食物,皇后淡淡笑着,时不时向她这边看来。
沈暮云道:“父皇想升就升吧,总归不会对母后的位置有什么影响,她的位份再高,怎么说也高不过六宫正主,既然她是‘协理’,那也断然不是真正的妻,仍不过是个妾而已。”
皇后点了点头,侧身问道:“不知胭脂是如何看啊?”
咽下口中最后一块食物,宋胭脂道:“儿臣和暮云的想法一致,儿臣也觉得即便她再怎么闹腾,也不会触及母后的根基,母后宽仁,既未有过大错,陛下定然不会随意处置。”
“可本宫就是看她不惯,仗着陛下的宠爱,皇子生母的身份便张扬跋扈,月嫔不也是四皇子和……的生母,她的儿子不过是聪明一些罢了,真是愚蠢,不知韬光养晦,竟然还敢欺到本宫头上来!”
皇后一拍案桌,将养的上好指甲便被折断,伤口正流着血。
“母后息怒。”宋胭脂放下手中的玉箸,“虽说皇贵妃如此,但若母后轻易便要处置,恐怕会惹来陛下不快,况且暮云而今也是正当陛下垂青之时,若此刻母后对她做些什么,陛下定然会觉得母后恃宠而骄,虽不说什么,总该是过不去的。”
身旁的婢女下去拿了上好的药膏上来,沈暮云沉沉道:“她在父皇刚走便赶我们走,父皇自然不可能不知晓,若我们此刻忍忍下来,父皇暗中必然会记着我们的好,反而对于皇贵妃心生不满。”
“说不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宋胭脂扶了扶发间有些松动的珠簪,“说不准是父皇准许皇贵妃这样做的,就是想要看看暮云和母后是什么态度,这最开始的试探便是如此,之后的,怕更胜一筹。”
贴身婢女替她细细涂抹伤药,皇后道:“你们说的这些本宫自然省得,只不过承了陛下的意思也好,是她自己的意念也罢,总该还是得给她个下马威,免得让她觉得如今的六宫之主,便不是本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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