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这是一位将自己父皇逼死的太子,手段杀伐决断,曾经差一点害死自己的皇弟,就连最受太后宠爱的小皇子想要返京,八百里加急里一封家书,年轻的皇帝更是对此置之不理,直接让其坐拥边外,无召不得返京。
世人都说这位太子桀骜不驯,不仅如此,更是专断独行,睚眦必报,前一日皇帝钢丝,后一日便下旨清剿了朝廷上德高望重的几位重臣,提拔了自己的心腹,不知为何却依旧是个侯位,即便如此,却无人胆敢过问。
海棠是从后面新调上来伺候陛下日常起居的小宫女,她听闻永承帝苏君寒的名头,一直不敢造次,即便是进了陛下的殿,也是轻手轻脚地伺候,擦洗点儿东西恨不得连一丝灰尘也无。
这一日苏君寒早朝,姑姑亲自叮嘱过让她不要造次,便放了她进殿侍奉,海棠蹑手蹑脚地走进去,隔着屏风跪下,因着殿里烧足了地龙,很是暖和,跪在地上却并不寒冷,可是海棠总觉得有一股凉意从屏风后面丝丝缕缕透出来,缠住了她的手脚。
“天色已经不早了,奴婢伺候陛下更衣吧。”
海棠看不见里面的情形,胆子略大了些,便对着屏风张望,那屏风后面有道纤长的身影坐起来,手指拨弄着发丝,透过布帛一样的灰白,可以看见年轻帝王颤动着的眼睫。
那道影子突然转过来,似乎像是对着她,“你还要盯着朕多久?”
海棠吓得花容失色,立马垂下头来,声线颤抖道:“奴婢不敢窥视陛下……只是想要瞧瞧陛下是否起身,绝无半分越矩之意,恳请陛下责罚!”
屏风后面突然传过来一阵低笑声,帝王的剪影突然朝着龙榻上一扑,那声音似乎像是被掐断了一样,立马就消失了,若是海棠胆子大一些去看屏风上的剪影,便能看见一双手臂后面微微上抬的头颅。
“这宫里伺候的人都老实本分,有些听过朕脾气秉性的人,更是不敢直视朕半分,你倒是有趣。”苏君寒到底没有说什么,而是从榻上放下双腿,坐在榻边,“念在你初犯,责罚倒是不必了,只是朕身边倒是缺个磨墨的童子,散朝以后你便来伺候吧。”
海棠愣了一下,不知作何反应,直到苏君寒传来一声似是疑问的鼻音,便立马反应过来,额首立马贴在手背上,恭顺道:“奴婢谨遵陛下旨意。”
“时辰也不早了,快些伺候,一会儿还得上朝呢。”苏君寒嗓音温润,又带着几分慵懒之意,“太后那边……可都还好?”
海棠不敢再去看屏风,只是恭顺地盯着自己的膝盖处,回答道:“太医署传了消息,说是太后娘娘身子还算爽利,只是……只是郁结于心,心病难医,需得有人劝导,所以……”
“既是如此。”苏君寒拨弄了一下帷幔,“那就传即……含翠进宫来,再伺候在母后身边吧,她也算陪母后数年,应当是最为了解母后心意之人了。”
“是。”海棠答应着,见里面再没了声,便更为小心地问道:“陛下,若是现在还不梳洗,早朝怕是要来不及了。”
苏君寒又是闷声了半晌,这才吩咐道:“……那你便传人进来侍奉罢。”
端盘递水的婢子鱼贯而入,静静跪在屏风前面请安,海棠照着姑姑的话,慢慢同姑娘们一一起身了,苏君寒便从后面走出来,海棠原本想朝着屏风后走的步子立马收了回来,一脸惊慌失措。
“奴婢愚钝,不知陛下尊步。”
“许久不闻动静,朕便先出来了。”苏君寒似乎是瞥了一眼屏风后面的床榻,慢慢道:“早膳一会儿散朝后再用罢,算这时辰,只怕也赶不上了。”
海棠没有再有时间多想,连忙伺候主子梳洗穿衣,一番侍弄下来,苏君寒立在人高的铜镜前见小宫女为他抚平衣衫上最后一缕褶皱,终于是舒出了一口气。
“陛下,可以坐轿辇了。”海棠微微屈膝,“姑姑有令,知道陛下体寒畏冷,特着人温着手炉,还请陛下保重龙体,切莫染上风寒热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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