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楼好风光,柏松相映成趣,如今冰皮始解,巧的是云楼山腰处的积雪终年不化,一片雪松悬挂山崖,门口石碑上以苍劲有力的笔迹刻着“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八个打字,若非江映雪提点,即墨卿舞就是从此处过也不会将此处与云楼有什么牵连。
“云楼里有许多密道,都是当初想要逃出云楼之人暗自挖的,其中有很多处被填埋过,但也有些藏的深的如今还在。”
即墨卿舞回想起江映雪的话,口中叼着令牌,双手紧紧攥着画有暗道的地图,云楼不算太广,但阁楼层层,其中各个主楼之间又有相连,就算是在云楼里的杀手,没个半载也难熟知各个地方,更别提之间连接的各处要道。
“不过有了地图你可能也找不到地方,毕竟云楼里机关重重,每日都会变更,更别提如今还不知道顾云景关在何处。”江映雪顿了顿,“说起来,这极有风险,你没必要为了他去做一场赌博。”
朱红色的圈点在主楼角落各处,即墨卿舞如今要做的,就是逐个排查。
“按照楼主的性子,如若这些地方都没有人,那最有可能的只有最后一种结果——顾云景已经被折磨致死,抛尸荒野,只不过云山太高,他的尸首你怕是带不回来了。”
这还真是个难题,且不说四处走动的云楼弟子,就是云楼里面误触的机关,也足以让他吃不少苦头,江映雪惹眼,自然不能陪着他出入,没了人领着,即墨卿舞也没法子寻着地方。
好在有一块腰牌。
“这一块令牌么是我最开始进入云楼之时得来的弟子随令,后面刻着的是令牌主人的名字、所属处所,如若有人要盘查你,或者翻看你的令牌,你便只有跑,毕竟我的名头太响亮,也实在没有办法嘛。”
即墨卿舞将地图藏进领口内,发间横入一支墨石制成的簪,正是初入的弟子本应佩戴着的东西。
“对了,再提醒你一下,初入的弟子,身上总是有伤——头一回任务组织自然会给个下马威;这些弟子喜欢逃跑,打断手脚什么的也很常见,因着这两个原因,你身上必然是要带着伤的。”
“江映雪,你下手可真够狠的。”即墨卿舞擦拭干净嘴角的血渍,手臂上带着明显的刀伤,却并不致命,“云楼里的人都是些怪物,怪不得屹立不倒这么久。”
即墨卿舞随意动了动手脚,好在除了有些痛意,活动尚能自如,腰牌被挂在腰间,即墨卿舞敲了敲头,半瘸半拐的入了大门。
清酒祭亡人,苏君寒穿着姜黄锦袍,抬手收回了空了的酒杯,酒香四溢,浸没入土,此处葬着的却是苏明哲的衣冠冢,简易的石碑上刻着的却是“皇兄苏明哲之墓”,底下伴着一列小字“皇弟苏君寒立”。
“当年苏明哲遭人陷害,却是得千万人唾弃,你能在那个时候为他立上衣冠冢,已经拥有十足的勇气了。”徐容远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缓步上前,“你们啊,都是我看着长大,如今却真是物是人非了。”
苏君寒摩挲着墓碑上的凹凸,却道:“当初……我并没有给皇兄立碑,这块碑是我之后才立的,说到底我还是怕世俗,落得和皇兄一样的下场,我并没有老师想的那么好。”
徐容远满上一杯清酒,静静洒落在碑前,泥土吸了水,呈现出一片不同于一旁的深色。
“怕自然是对的,如今睿王拥兵自重,对皇位虎视眈眈,尚未动手,就是害怕不得贤名,遭受万人唾弃,这样的皇位,自然也不会长久。”
“老师,究竟该怎样做个贤君?”苏君寒看着碑上的题字,絮絮道:“我以为,皇兄已经做的足够好了,可是……之后的宋闻煜宋老将军活着,就连曹运之都活着,为什么?”
“越是要成大事,越是不拘小节。”徐容远将杯中倒上清酒,自己饮了一杯,又倒上一杯递给苏君寒,”苏明哲败就败在他的性子,说到底,你比他更适合坐这个位置,宋子安选了个对的人。”
”我相比于皇兄,又有什么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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