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不语胜千言 (2-1)

苏小鱼比了个手指：只做一次，不会太累。上次她连做两次才会累，这几天练武加好吃好喝，她精神好着呢。

萧凌烨还要再拒绝，她却已经动手开始。他只能闭上眼配合，等她睡着运功替她解乏便是。

次日一早，苏小鱼没去安平镇，而是进了山。冷桐一路跟着。他知道她要去采药，昨天她跟二胖说的计划他知道得清清楚楚。

怎么说呢，以她的傻劲、阅历，能想到这个主意已经让他刮目相看了。想想也是，主子这些天除了教她练武就是跟她说外面的事，不进步都对不起主子由惜字如金变成话唠。

苏小鱼脚下生风往山中而去，一心只想着挣钱、成亲，把自家男人迎进门。嗯，进了她的家，上了她的床就是自家的。以前听村里人说名分很重要，爹爹也说名不正则言不顺，她得加紧。

这山她生活了十几年，哪里有什么再清楚不过。未时刚过她就采到全部药材。

冷桐不远不近地跟着，不知回去该怎么跟主子交待。

苏小鱼在采最后一株药时遇到一头体型硕大的野猪。那时候她完全有机会逃跑，可她不但没跑还掏出“血匕”跟野猪死磕。

主子的命令是不遇到生死之险不必出手，在他看来一头野猪只是抬抬手的事，等她实在不行再出手。事实上，如今的苏小鱼已经有能力解决野猪，萧凌烨这段时间可不是白教的。

就在两人都以为很快能收工回家时，那野猪像突然成了精似的，不但力量大增还攻守有度。苏小鱼猝不及防，腿上被獠牙划开长长的口子。

所幸她最在后关头一刀结果了野猪，否则受伤更重。

相比冷桐的愁苦，苏小鱼却是开心不已。药采到了，她离“成年”更近了，离成亲也不远了。

腿上的伤流血很多，苏小鱼灌了半壶水，敷了止血草药，再撕下衣服包扎好。冷桐见她痛得直抽气想现身帮忙，却在看到她削了根木棍做拐杖后打消念头。

他知道她不会接受自已的帮助。相处这段时间他看出来，苏小鱼认定的事不会变。她认定了主子便克服一切困难也要与他成亲；对亡父的遗言她更会不打折扣地去完成。

他不是没见过她刚进安平镇那天的不适和踟蹰，不是没见过她被人赶的难堪，不是没见过她被人叫苏哑巴时的愤怒和无奈。

他那时暗搓搓地想着她什么时候回哭着回来说放弃，可她没有。今天她有机会跑而不跑，为的同样是尽快与主子成亲。这样执着的傻气让他动容。

主子说得对，这是她的成人礼，他不该干涉。

冷桐第一次觉得苏小鱼与主子很像。他们都忠于自已的想法，并为之全力以赴。

按正常速度，苏小鱼该在天色黑透前到家，萧凌烨做好饭等在门口。酉时过去，戌时过去，亥时过去，直到子时末苏小鱼还没回来。

他不记得自已多少次想去找她，最终忍住。她是个纯粹的人，她不会愿意自已去帮她；她也是骄傲的人，不会愿意他看到她的狼狈。

就像那世，她宁愿一人杀出血路也不愿寻求他的庇护。无论世事变迁、沧海桑田，无论身份如何转变，他与她都不曾变过。

丑时末，苏小鱼到家。

当拐杖的树枝上沾上了泥与血，昭示着她曾摔倒多次；脸色在月光下白得吓人，只那笑却如冬日暖阳，不烈，融化不了寒冰，却在不知不觉间沁入心肺，再无法将她驱离。

看着独立中宵的男人，苏小鱼扔了拐杖张开双臂等着他。萧凌烨慢慢走向她，轻轻将人打横抱起，心疼地一吻落入眉间。

两人不语，却胜过千言。

伤口曾止血，却在行走中不断被扯开，她曾一路用止血药草外敷；随身小包里的干粮早吃完了，水囊也空了，她不断吃东西喝水，怕自已倒在半路。

“血匕”一直握在手上，随时准备攻击。他刚才看到她扔了一块没啃完的生肉——那是她从野猪腿上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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