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我的男朋友 (2-1)

苏珩疑惑地打开。待看清里面的内容时，怔怔然久久不语。

那是一幅丹青：幽深的暗巷里，衣衫凌乱的女子半闭着双眸迎风而立。微仰的脸苍白着，额头带伤、唇角挂血，一滴清泪悬在眼角，仿佛含了世间百情百味，又似乎一片空无。

那微微匀出的笑，似嘲讽、怨恨、不羁；又似欣喜、愉悦、畅快……

轩辕沉烨的画如他的人，乍一看清淡如风、疏宁雅致，画中景致却暗藏凌厉笔锋。只有那画中人，周身墨意温柔、行云流水，柔和了一方冷寂天地。

原来，那时的她是这个样子吗？这人，几时画的？旋又想起，初入王府时，他便是在作画。然后，他给她涂药，说她只能嫁与他。

他竟……那么早就确定她是他的人。这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她有些不信地恍惚着问他：“为什么？”

一模一样的问题，意思却不同。轩辕沉烨自是听懂了：“见了你，便是你。”没有为什么，又仿佛是千万种理由汇成一个理所当然。

苏珩看着画中人，想起那天的一切和近月余的种种，喃喃而语：“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这段时间几经生死，若没有他，她早已是乱葬岗上一具尸骸；他若没有遇到她，此时也该入土了。

前世徐叔教她《牡丹亭》时，她不懂里面的意思，现在似乎懂了，又似乎迷惑更深。难道她穿越无尽时空来到这里，是为了与他相遇吗？这世界到底是真是幻？

若一切都是梦境，为何眼前人这般真实？若不是，那她……可要好好爱一回？可若爱了，某天发现一切皆是虚幻，她要如何活？如何死？

她挣扎着、迷茫着，如迷途小兽般惶恐不安，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迈步。轩辕沉烨静静看着她，不逼迫、不催促，等她的回答。

最终，她厌恨自己地呐呐开口：“我……我说了不想嫁人的……最多答应你不离开……唔……”她选择忽视自已的心意，选择逃避。仿佛这样就能免于一切伤害。

她慌乱、闪躲、退却的眼神忽地定住，拒绝的话淹没在他唇齿间：“你可以现在想……”这不是他想听的答案，他不接受。如果今晚不能得到她的同意，以后更难。

苏珩浑身一僵，睁大双眼。现在想？想什么？嫁人？这种终生大事哪能一时半会儿想清楚？可轩辕沉烨就是要她现在想清楚，否则他不会放开她——即使“无念”因他动情快速反扑。

她终于反应过来，用力推着他：“轩辕沉烨，你会死的！”慌乱中，她竟忘了空间中所有能用的东西。

轩辕沉烨将人禁锢在怀中，撤掉所有压制毒素的内力：“珩儿，你也心悦我，不是吗？”

“轩……辕……唔……”檀口被攻占，她说不出话来。冰凉柔软的唇厮磨着她，“无念”越来越重的味道警醒着她。

轩辕沉烨身上越来越冷，脸色开始泛青。他用这样的方式逼她答应，不惜以身犯险。几天前他才说过不逼她，可现在他反悔了，在发生刚才的事以后。

苏珩又气又恼又恨又怒又是……不忍，还有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心疼。她有心不管不顾，让他毒发而亡，念头才起就被自己否决。

终于，她几不可察地点点头。轩辕沉烨却没放开，只松开些许再次问她：“珩儿，可愿嫁与我？”他要她亲口答应，而不是意味不明的首肯。

之前的几次亲吻苏珩并没觉得有什么，这次却是动了情。陌生的感觉让她不知所措，本能地呼吸着、慌乱着、悸动着……诸般情绪支配下，苏珩眼角已有了生理泪。

她察觉到再不停下，轩辕沉烨真的会死，不得不开口：“好……”她答的含糊不清，可轩辕沉烨听清了。她，到底是心软，到底是在乎他的。

即使这么做有些无耻，可他认了！

苏珩以为答应了他就会停下，谁知他勾起绝美的笑，重新提起内力压制“无念”，同时加深了这个吻。唇齿交缠间，苏珩呼吸急促，双眼迷蒙险些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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