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脑海中不断闪过无心院里的一切:
母亲和陈嬷嬷没日没夜地刺绣,却只能换来微薄的生活之资;她经常看见母亲以泪洗面,陈嬷嬷说她是在思念外祖一家,在自责。
无心院外时常有人在暗中窥探,他们不敢进来,就往院子里放蛇虫鼠蚁,听到她们惊慌的声音,他们猖狂大笑。
牛粪马粪堆砌的院墙上,杂草疯狂地直刺着,一到夏天蚊虫成群结队。
冬天时,会有人用水浇满院墙,整个无心院成为一座冰窖,她们没有多余的银子买炭火,就只能一日日的苦熬……
诸如此类的腌臜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那些人得了指示千方百计地磋磨她们。她知道那是阮心兰母女做的,林成益不是不知情,他选择了放任。
母亲终于没熬到她七岁生日,寒病交加死在冬夜里。她和陈嬷嬷将母亲深深地埋在无心院里,自始至终,林成益没有任何反应。
她曾对父亲的所有幻想,都随着母亲的死破灭、埋葬,再没有重现的可能。可是,那颗该死而不死的心,总是在深夜里卑弱地跳动,让她没有一夜好眠。
她总是正对着院门刺绣,怕父亲来了看不到她;她总是开着窗户睡觉,怕自已错过夜里有可能出现的敲门声……
苏珩混乱的脑海被各种回忆和疑问填满,她没有多余的脑力去思考,没有多余的理智去安抚自已。
她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说出这原主憋了十几年,想说而无处说的话:“林成益,你骗婚、与人苟合枉为人夫;生而不养枉为人父!母亲被你的妾室害得含恨而亡,停灵七日不见你半个人影;我被林樱雪暗杀重伤将死,你没有半句问候。现在,你还要毒杀我!这样的你,不配与我有半点关系!”
她一字一句地切齿冷语:“若真要论罪,母亲的罪是不该嫁给你;我的罪是不该做你的女儿!苏家的罪是不该成全这场满是欺骗的婚姻!而你的罪……”
她晃晃手中的酒杯:“从我喝下这杯酒开始,将伴随你一生一世!”
那名年轻官员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苏珩:“林清雪,你怎么就不明白,这是林大人给你最后的活命机会,你不要冥顽不灵!”
轩辕炎上前两步:“林清雪,你只要认罪,本王不计较你今日无礼,纳你为妾。”
臣子们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宣王也开口希望将功补过。
杀林清雪不是目的,让她认罪才是!苏珩是苏婉的女儿,孤苦无依,最好掌握,若让她就这么死了,太可惜。
这两人的话,苏珩完全无视,她灭了眼里所有的光看向皇帝:“皇上,是不是喝了这杯毒酒,就断了与林府的一切?是不是喝了毒酒,我就不再是林清雪?”
皇帝阴沉着脸:“林大人给你一命,你还他一命,两不相欠。乱葬岗上,朕准你孤坟一座!”
呵,是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的尸体能不能存在,以什么方式存在,还得皇帝恩准!
“多谢皇上!”
她没再看林成益一眼,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从此刻起,前尘尽断,恩怨两清!林成益,千万不要替我收尸;轩辕炎、林樱雪,好好活着,等我来找你们算账!”
说完,无视众人各色眼光,转身往门外走去。
林樱雪嘲讽一笑,人都死了,还怎么找她算帐?真可惜皇上没让她受凌迟之刑!珍妃与轩辕炎鄙夷至极,皇宫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这样的话听了不知凡几!
御书房里的人们愤怒且快意的看着那个女子,等着这个决绝癫狂,敢于挑战权威的人毒发!他们冷眼看她一步步往外走,看她什么时候倒下,看她什么时候死去。
“噗……”手刚摸到门框,一口黑血吐出,苏珩痛得躬下身子,宫里的毒酒一滴就要人命。
苏珩半躬着身子去推门,可剧痛让她没多少力气,几番努力之后,门开了,是被人从外面拉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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