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瞟了他一眼,出言冷讽道:“陛下,两年期约将至,臣以为,定远将军做法虽过,却无甚过错。”
白清翁暗恨此人总是同他作对,回怼道:“羊百头,米千石,果蔬若干。边关苦地,百姓不容易,他这般行事,不就是鱼肉乡民?”
“边关的将士便就不是旻朝的百姓了?若非左相非要让队伍往西南过,粮草又怎会羁押于京,戍边将士又何苦征粮!”凤眼微眯,丝毫不给自己同僚面子。
楚玄其人,玉面毒舌。先帝在世时,便就因一张嘴,招得一水儿的仇恨。
赵玗不可察觉地打量了几眼楚玄。见他对白清翁满脸的不爽,眼中闪过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
此人的心思捉摸不透,也不见投诚谁的阵营。能让赵玗相信他的,只有曾经尚为太子时,先帝与他说的话。
“即使征粮也需上报朝廷而后处事,谢珩此举便是触犯了国法。陛下,太师得到暗报,便感叹惋惜,谢珩也算年少成名,却未免自视甚高,仗着老侯爷的威名,将满朝文武,包括陛下您,都视若无物啊!”
越说越激动,就差扒这人的龙椅,拍桌怼眼。
赵玗一听“太师”二字,眉梢往上跳了一下,搭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料。他又看向楚玄,见他视线也落了过来。
楚玄默默收回眼光,侧身对着白清翁就是一顿嘲讽:“谢珩的确有过失,难不成,太师还想把他调遣归京,打压打压谢家军的士气?”
不提谢家军还好,一提白清翁就不知该如何回怼,吹胡子干瞪眼。
谢珩可以被人随意编排,诋毁,谢家军不行。匈奴之患,更有西突厥反复不定,谢家军便是整个大旻朝的定心丸,但凡谁敢说句谢家军的不是,大旻百姓一人一口唾沫都可以淹死他。
赵玗终于插上话,板着张俊脸,严声道:“边军为国为民,经年风沙,此番便就不做追究,若太师另有定夺,那……就依他之见吧。”
事情决断后,白清翁就作揖退下,楚玄依旧站在大殿之上,一双眼不满地眯着。君王扶额,做出疲态,右手挥了挥。
近侍成允,躬身告退,连带着门口侍立的两个黄门。
黄昏之后,那两个黄门已经下了岗,却见楚玄还未出来。
“你说,陛下不会是招幸楚大人吧?上上回,也是如此。”
“我也这般想的……”
低声私语,在这犹为静谧的宫中,还是被有心人听了去。
太和殿后堂,两人对立左着。中间摆着个棋盘,修长的手指,有薄茧的指腹,两指之间夹着的棋子,“啪”的被落在纵列之间。
无人说话,只有着棋子与棋盘碰撞的声音。
直至夜半,五局棋过,书架处传来响动。暗门大开,一玄一青从中出来。
玄衣人的脸被忽明忽暗的烛火照着,那张脸与远在古幽的谢珩有五分相似。
“两位大哥来得正好,这局棋刚好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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