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处,一个小和尚点了灯,来请洗澡。
此时满天星月光辉,谯楼上更鼓齐发,正是那:
四壁寒风起,万家灯火明。
六街关户牖,三市闭门庭。
钓艇归深树,耕犁罢短绳。
樵夫柯斧歇,学子诵书声。
雷寅沐浴完毕,穿了小袖褊衫,束了环绦,足下换一双软公鞋,手里拿一把新笤帚,对众僧道:“你等安寝,待我扫塔去来。”
苏月儿道:“塔上既被血雨所污,又况日久无光,恐生恶物,一则夜静风寒,又没个伴侣,自去恐有差池,我与你同上如何?”
雷寅道:“甚好!甚好!”
两人各持一把,先到大殿上,点起琉璃灯,烧了香,佛前拜道:“弟子雷寅奉东土大唐差往灵山参见我佛如来取经,今至祭赛国金光寺,遇本僧言宝塔被污,国王疑僧盗宝,衔冤取罪,上下难明。弟子竭诚扫塔,望我佛威灵,早示污塔之原因,莫致凡夫之冤屈。”
祝罢,与苏月儿开了塔门,自下层望上而扫。
只见这塔,真是峥嵘倚汉,突兀凌空。
正唤做五色琉璃塔,千金舍利峰。
梯转如穿窟,门开似出笼。
宝瓶影射天边月,金铎声传海上风。
但见那虚檐拱斗,绝顶留云。
虚檐拱斗,作成巧石穿花凤;
绝顶留云,造就浮屠绕雾龙。
远眺可观千里外,高登似在九霄中。
层层门上琉璃灯,有尘无火;
步步檐前白玉栏,积垢飞虫。
塔心里,佛座上,香烟尽绝;
窗棂外,神面前,蛛网牵蒙。
炉中多鼠粪,盏内少油熔。
只因暗失中间宝,苦杀僧人命落空。
雷寅发心将塔扫,管教重见旧时容。
雷寅用帚子扫了一层,又上一层。
如此扫至第七层上,却早二更时分。
那雷寅渐觉困倦,苏月儿道:“困了,你且坐下,等我替你扫罢。”
雷寅道:“这塔是多少层数?”
苏月儿道:“怕不有十三层哩。”
雷寅耽着劳倦道:“是必扫了,方趁本愿。”
又扫了三层,腰酸腿痛,就于十层上坐倒道:“苏月儿,你替我把那三层扫净下来罢。”
苏月儿抖擞精神,登上第十一层,霎时又上到第十二层。
正扫处,只听得塔顶上有人言语,苏月儿道:“怪哉!怪哉!这早晚有三更时分,怎么得有人在这顶上言语?断乎是邪物也!且看看去。”
好猫妖,轻轻的挟着笤帚,撒起衣服,钻出前门,踏着云头观看,只见第十三层塔心里坐着两个妖精,面前放一盘下饭,一只碗,一把壶,在那里猜拳吃酒哩。
苏月儿使个神通,丢了笤帚,掣出金箍棒,拦住塔门喝道:“好怪物!偷塔上宝贝的原来是你!”
两个怪物慌了,急起身拿壶拿碗乱掼,被苏月儿横铁棒拦住道:“我若打死你,没人供状。”
只把棒逼将去。
那怪贴在壁上,莫想挣扎得动,口里只叫:“饶命饶命!不干我事!自有偷宝贝的在那里也。”
苏月儿使个拿法,一只手抓将过来,径拿下第十层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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