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寅心酸,止不住眼中出泪。
众僧们顶着枷锁,将正殿推开,请雷寅上殿拜佛。
雷寅进殿,奉上心香,叩齿三咂。
虽不是真心实意,但却也有形。
却转于后面,见那方丈檐柱上又锁着六七个小和尚,雷寅甚不忍见。
及到方丈,众僧俱来叩头问道:“列位老爷相貌不一,可是东土大唐来的么?”
苏月儿笑道:“这和尚有甚未卜先知之法?我们正是。你怎么认得?”
众僧道:“爷爷,我等有甚未卜先知之法,只是痛负了屈苦,无处分明,日逐家只是叫天叫地。
想是惊动天神,昨日夜间,各人都得一梦,说有个东土大唐来的圣僧,救得我等性命,庶此冤苦可伸。今日果见老爷这般异象,故认得也。”
雷寅闻言大喜道:“你这里是何地方?有何冤屈?”
众僧跪告:“爷爷,此城名唤祭赛国,乃西邦大去处。当年有四夷朝贡:南月陀国,北高昌国,东西梁国,西本钵国,年年进贡美玉明珠,娇妃骏马。我这里不动干戈,不去征讨,他那里自然拜为上邦。”
雷寅道:“既拜为上邦,想是你这国王有道,文武贤良。”
众僧道:“爷爷,文也不贤,武也不良,国君也不是有道。我这金光寺,自来宝塔上祥云笼罩,瑞霭高升,夜放霞光,万里有人曾见;昼喷彩气,四国无不同瞻。
故此以为天府神京,四夷朝贡。只是三年之前,孟秋朔日,夜半子时,下了一场血雨。天明时,家家害怕,户户生悲。
众公卿奏上国王,不知天公甚事见责。
当时延请道士打醮,和尚看经,答天谢地。
谁晓得我这寺里黄金宝塔污了,这两年外国不来朝贡。
我王欲要征伐,众臣谏道:我寺里僧人偷了塔上宝贝,所以无祥云瑞霭,外国不朝。
昏君更不察理,那些赃官,将我僧众拿了去,千般拷打,万样追求。当时我这里有三辈和尚,前两辈已被拷打不过死了,如今又捉我辈问罪枷锁。
老爷在上,我等怎敢欺心盗取塔中之宝!万望爷爷怜念,方以类聚,物以群分,舍大慈大悲,广施法力,拯救我等性命!”
雷寅闻言,点头叹道:“这桩事暗昧难明。一则是朝廷失政,二来是汝等有灾。既然天降血雨,污了宝塔,那时节何不启本奏君,致令受苦?”
众僧道:“爷爷,我等凡人,怎知天意?况前辈俱未辨得,我等如何处之!”
雷寅道:“苏月儿,今日甚时分了?”
苏月儿道:“有申时前后。”
雷寅道:“我欲面君倒换关文,奈何这众僧之事,不得明白,难以对君奏言。我当时离了长安,在法门寺里立愿:上西方逢庙烧香,遇寺拜佛,见塔扫塔。今日至此,遇有受屈僧人,乃因宝塔之累。你与我办一把新笤帚,待我沐浴了,上去扫扫,即看这污秽之事何如,不放光之故何如,访着端的,方好面君奏言,解救他们这苦难也。”
这些枷锁的和尚听说,连忙去厨房取把厨刀,递与敖玉龙道:“爷爷,你将此刀打开那柱子上锁的小和尚铁锁,放他去安排斋饭香汤,伏侍老爷进斋沐浴。我等且上街化把新笤帚来与老爷扫塔。”
敖玉龙笑道:“开锁有何难哉?不用刀斧,教我那一位毛脸老爷,他是开锁的积年。”
苏月儿真个近前,使个解锁法,用手一抹,几把锁俱退落下。
那小和尚俱跑到厨中,净刷锅灶,安排茶饭。雷寅师徒们吃了斋,渐渐天昏,只见那枷锁的和尚,拿了两把笤帚进来,雷寅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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