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雷寅甚不忍见,就叫敖玉龙道:“快使钉钯,筑个坑子埋了。”
敖玉龙道:“师弟左使了人也。
他打杀人,还该教他去烧埋,怎么教老敖做土工?”
苏月儿被师父骂恼了,喝着敖玉龙道:“泼懒夯货,趁早儿去埋!迟了些儿,就是一棍!”
敖玉龙慌了,往山坡下筑了有三尺深,下面都是石脚石根,扛住钯齿,敖玉龙丢了钯,便把嘴拱,拱到软处,一嘴有二尺五,两嘴有五尺深,把两个贼尸埋了,盘作一个坟堆。
雷寅叫:“希望你们下辈子不要在做贼。”
雷寅说完就是上了青牛依大路向西正走,忽见路北下有一座庄院。
雷寅用手指定道:“我们到那里借宿去。”
敖玉龙道:“正是。”
遂行至庄舍边下了青牛。
看时,却也好个住场,但见:
野花盈径,杂树遮扉。
远岸流山水,平畦种麦葵。
蒹葭露润轻鸥宿,杨柳风微倦鸟栖。
青柏间松争翠碧,红蓬映蓼斗芳菲。
村犬吠,晚鸡啼,牛羊食饱牧童归。
爨烟结雾黄粱熟,正是山家入暮时。
雷寅向前,忽见那村舍门里走出一个老者,即与相见,道了问讯。
那老者问道:“僧家从那里来?”
雷寅道:“贫僧乃东土大唐钦差往西天求经者。适路过宝方,天色将晚,特来檀府告宿一宵。”
老者笑道:“你贵处到我这里,程途迢递,怎么涉水登山,独自到此?”
雷寅道:“贫僧还有三个徒弟同来。”老者问:“高徒何在?”
雷寅用手指道:“那大路旁立的便是。”
老者猛抬头,看见他们面貌丑陋,急回身往里就走,被雷寅扯住道:“老施主,千万慈悲,告借一宿!”
老者战兢兢钳口难言,摇着手,摆着手道:“不不不不像人模样!是是是几个妖精!”三藏陪笑道:“施主切休恐惧,我徒弟生得是这等相貌,不是妖精!”
老者道:“爷爷呀,一个夜叉,一个马面,一个雷公!”
苏月儿闻言,厉声高叫道:“雷公是我孙子,夜叉是我重孙,马面是我玄孙哩!”
那老者听见,魄散魂飞,面容失色,只要进去。
雷寅搀住他,同到草堂,陪笑道:“老施主,不要怕他。他都是这等粗鲁,不会说话。”
正劝解处,只见后面走出一个婆婆,携着五六岁的一个小孩儿,道:“爷爷,为何这般惊恐?”
老者才叫:“妈妈,看茶来。”
那婆婆真个丢了孩儿,入里面捧出二钟茶来。
茶罢,雷寅却转下来,对婆婆作礼道:“贫僧是东土大唐差往西天取经的,才到贵处,拜求尊府借宿,因是我三个徒弟貌丑,老家长见了虚惊也。”
婆婆道:“见貌丑的就这等虚惊,若见了老虎豺狼,却怎么好?”
老者道:“妈妈呀,人面丑陋还可,只是言语一发吓人。我说他像夜叉马面雷公,他吆喝道,雷公是他孙子,夜叉是他重孙,马面是他玄孙。我听此言,故然悚惧。”
雷寅道:“不是不是,像雷公的是我大徒弟苏月儿,像马面的是我师叔敖玉龙,像夜叉的是我二徒弟无心。他们虽是丑陋,却也秉教沙门,皈依善果,不是甚么恶魔毒怪,怕他怎么!”
公婆两个,闻说他名号皈正沙门之言,却才定性回惊,教:“请来,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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