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寅道:“好贵名!怎么叫做一秤金?”
老者道:“我因儿女艰难,修桥补路,建寺立塔,布施斋僧,有一本帐目,那里使三两,那里使五两,到生女之年,却好用过有三十斤黄金。三十斤为一秤,所以唤做一秤金。”
雷寅又问道:“那个的儿子么?”
老者道:“舍弟有个儿子,也是偏出,今年七岁了,取名唤做陈武保。”
雷寅再问:“何取此名?”
老者道:“家下供养武圣爷爷,因在武圣爷之位下求得这个儿子,故名武保。
我兄弟二人,年岁百二,止得这两个人种,不期轮次到我家祭赛,所以不敢不献。
故此父子之情,难割难舍,先与孩儿做个超生道场,故曰预修亡斋者,此也。”
雷寅闻听这些言语,止不住腮边泪下道:“这正是古人云:‘黄梅不落青梅落,老天偏害没儿人。’”
随后雷寅忍住泪水又复问道:“老公公,你府上有多大家当?”
二老道:“颇有些儿,水田有四五十顷,旱田有六七十顷,草场有八九十处,水黄牛有二三百头,驴马有三二十匹,猪羊鸡鹅无数。舍下也有吃不着的陈粮,穿不了的衣服。家财产业,也尽得数。”
雷寅道:“你这等家业,也亏你省将起来的。”
老者道:“怎见我省?”
雷寅道:“既有这家私,怎么舍得亲生儿女祭赛?拚了一百两银子可就留下自己儿女后代,却不是好?”
二老道:“怎么留法?”
雷寅道:“请个降妖的道士或者僧且不是好?”
二老滴泪道:“老爷,你不知道,那大王甚是灵感,常来我们人家行走。若是见了降妖的尽皆被他打杀了,我们不敢请。”
雷寅道:“他来行走,你们看见他是甚么嘴脸?有几多长短?”
二老道:“不见其形,只闻得一阵香风,就知是大王爷爷来了,即忙满斗焚香,老少望风下拜。他把我们这人家,匙大碗小之事,他都知道,老幼生时年月,他都记得。只要亲生儿女,他方受用。若是请了道僧且不是落把柄,将他害我等?”
雷寅道:“原来这等,也罢也罢。你且抱你令郎出来,我看看。”
那陈清急入里面,将武保儿抱出厅上,放在灯前。小孩儿那知死活,笼着两袖果子,跳跳舞舞的,吃着耍子。雷寅见了,就使一个分身法,他叫分身默默念声咒语,摇身一变,变作那武保儿一般模样。
两个孩儿,搀着手,在灯前跳舞,唬得那老者慌忙跪着雷寅本体道:“老爷,不当人子!不当人子!这位老爷才然说话,怎么就变作我儿一般模样,叫他一声,齐应齐走。却折了我们年寿。请现本相!请现本相!”
分身把脸抹了一把,现了本相。
那老者跪在面前道:“老爷原来有这样本事。”
雷寅笑道:“可像你儿子么?”
老者道:“像像像!果然一般嘴脸,一般声音,一般衣服,一般长短。”
雷寅却是笑道:“你还没细看哩,取秤来称称,可与他一般轻重。”
老者道:“是是是,是一般重。”
雷寅道:“似这等可祭赛得过么?”
老者道:“忒好忒好!祭得过了!”
雷寅道:“我今替这个孩儿性命,留下你家香烟后代,我去祭赛那大王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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