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瑶也抬手去帮风滕,眸子流转间,上方的睫毛一抖,犹豫着张了几次嘴才带了略喜的语气道:“听说长公主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了,恭喜师兄啊。”
风滕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淡淡回一个字:“嗯。”
唐雪瑶受够了这种相顾无言的滋味,灵绣是,南宫恋是,他更是,突然觉得胸口烦闷,借着清嗓子去消退要咳嗽的欲望,嘬一口热茶,平淡道:“天短了,晚些回去怕是要黑了,大王马上就来了,雪瑶就不留师兄了。”
“好。”风滕如坐针毡般,好似得了赦令,语气中却又掺杂着半分不舍,浅浅应了声便走开了。
“大王,小世子来了。”铭崇从外面进来乐声禀告。
南宫哲瀚粲然一笑,爽朗道:“外面冷,赶紧让他进来。”语罢,南宫哲瀚放下手里的画笔,端视着眼前的美画,斟酌着给她上什么颜色的唇色。
南宫懿一进门便脱了貂皮帽子扔给铭崇,呼着白气奶声奶气道:“儿臣参见父王。”
南宫哲瀚笑着走过去执南宫懿的小手,见他小脸红润,手却是暖暖的,道:“你这孩子倒是有活力,怎的不好好待在屋里,跑到父王这来了?”
闻言,南宫懿瘪一瘪嘴,少顷,吧嗒着小嘴告状道:“王姐近日总是粘着母后,全然不顾懿儿,懿儿无处可去,便来瞧瞧亲政宫里有什么好玩的。”
听他这般说话,南宫哲瀚唇边的笑纹愈加明显,两手夹于南宫懿的胳肢窝,便将其举到桌子上坐好,指着几近完成的画道:“喏,父王正在画你母后,正好不知道在嘴上用什么颜色,你来选一下吧。”
南宫懿顺着南宫哲瀚的手指望去,见那画如此神似,不由得张大了嘴巴赞叹道:“父王好画法,跟母后入宫时一模一样,至于嘴唇上色?”南宫懿将一条腿弯曲放于桌上,侧着身子,小手堵于嘴旁做思考状,忽地眼神一亮,激灵道:“父王不必给母后上唇色,母后自己会吐出红色的颜料。”
“瞎说,唾液都是透明的,哪里有红色的。”南宫哲瀚又好笑又好气,瞥一眼南宫懿嗔怪,只以为他在满嘴乱说,用画笔蘸了蘸鲜艳又不失体统的正红色。
见南宫哲瀚这般反应,南宫懿皱着浓郁的剑眉,将手指拿开急色争辩道:“儿臣没有说谎,灵绣也是见过的,母后只要一咳嗽就会吐出红色的东西,灵绣说是因为我不听话,母后生气所致。”
听南宫懿说得有鼻子有眼,铭崇不由得心底一凛,踌躇着看向笑容渐渐凝住的南宫哲瀚,看来他也猜到了。
南宫哲瀚抬起的手将画笔悬在半空,待反应过来,陡地抬眸细细看向那天真无邪的脸庞,跟着心下一紧。
“大王!”
闻见铭崇急切的喊声,南宫哲瀚转脸看向面前的画,眼睛左右转着像是漂在湖上的浮萍,转而望着正巧落在唐雪瑶唇上的红液,头脑里竟想起那日雨荷苑里,唐雪瑶唇上扎眼的红色,只觉心口像被什么包裹着,再喘不过气。
南宫哲瀚抬着沉重而忐忑的步子,踩得大雪咯咯作响,那沉闷的声音就像他因为用力思考而鼓起的双眉一样凝重,走到凤鸾宫门口,南宫哲瀚心中五味杂陈,想了想让铭崇悄悄去了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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