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军队驻扎在一个村庄附近,沈展琰和乐正于渊本是打算借宿村民家,可村民见了着数百号人,连说话都是哆嗦的,乐正于渊说罢了免得扰了百姓的清净,还让他们心惊胆战的,这一日我却觉得他很不对劲,往日气定神闲,最是自在的他却有些浮躁不安。
入了夜,我见他和沈展琰身边有几个酒坛,居然喝了下去,这便是奇了,我记得沈展琰不能饮酒,乐正于渊也不是爱酒之人,如何今日两人却对饮了?
我也顾不得太多,下了马车,一步步靠近,左右沈展琰不过片刻工夫便要醉倒睡去,也不担心什么了,村民为了省油钱,都是早早歇息,这夜色便显得格外黑沉沉,我蹑手蹑脚的靠近他们,便隐约有他二人的声音传入耳中。
沈展琰的声音听不出丝毫醉意,口齿清晰:“于渊,回答我,你为什么不做皇上?你明明可以坐上那个位置,我爹说,先皇最是属意你,你就该是真命天子!却偏偏拱手让贤,不对,你兄长他不贤,只是大你几岁罢了,你又何苦将自己的日子过成这样!乐正于渊,你我兄弟同心,何愁无家无国?若不是大煜生我养我,这万千百姓,若不是这,我···我不要这玉面战神又何妨!”
他本是盘腿而坐,突然站了起来,指着满天星辰:“一心为国,却招来数不尽的疑心和忌惮,这样的日子实在太不好了,我沈展琰···”
我尖着耳朵,却没了下文,只听见扑通一声,抬头一看他醉倒了,呼呼睡过去了。
乐正于渊声音有些缥缈,却又带着些不可抗拒的威严:“过来陪我喝几口吧。”
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大方走过去:“怎么好生生突然想喝酒了?这般好的月色就让你们做下酒菜了?”
“越往西走,这天就越发寒了,这庄子又是个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酿酒村,沈展琰便让人买了酒,分了下去,将士们喝了也能驱驱寒。”
他随意递给我一个酒坛:“出门在外,难免有些愁肠,将就着陪我喝几杯吧。”他侧头看着我,一双眼睛灼灼如烈日,却又雾蒙蒙的,让人看不清。
虽是满脸的笑,却总觉得今日他的笑,带这些苦涩和无奈,兴许是有些醉意了吧,他说话的声音也没了素日的轻松快活,反倒有些拖长,带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我用衣袖拂过酒囊,仰头喝了一口,很辣:“那我便喝了这一口。”
乐正于渊见状也举了举酒囊,仰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那醇香的酒洒在他的衣衫上,他也是毫不在意。
他用衣袖抹了抹嘴角:“这军中的酒,果然够辣的。”
我点点头,有说道:“我先去叫两个将士将沈展琰扶进去,再来陪你共饮。”
乐正于渊挥挥手,示意我去吧,又是仰头喝了几大口酒,我望了一眼他,他是真的不开心,我便就近叫了两个士兵,让他们把沈展琰抬回了帐篷里。
我晃了晃酒囊,眨眨眼:“来吧,今日我也舍命陪君子,共饮三百回合。”
“君子?我可不是君子,我只是一个纨绔子弟罢了,美人红颜啊,醉生梦死啊,这样的日子,便是神仙也羡慕。”
他摇头晃脑,语气很有限,却有种悲凉时不时的渲染出来,我小心翼翼的道:“还有莫逆之交,这才是真的羡慕不来的。”
听到这,乐正于渊的脸上多了些暖意:“江婧年,你有个兄长,叫江景初。沈展琰说前些年你和这个兄长还是势同水火,为何突然这般亲密无间,甚至随着你和江府决裂了?”
“是我年幼不懂事,他也年少轻狂,再经有心之人的挑拨,便渐行渐远了,后来两人都大了些,到底还是亲骨肉,还是怎么都分不开的。”
乐正于渊笑出了声:“亲骨肉···分不开···”
我突然反应过来,乐正于渊和他的皇上哥哥,怕是···从那日在大殿上他为我说话,皇上的那番诛心的话,怕是对这个弟弟很是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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