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府之后,又急急赶去老妇人的院中,继续看账,下午随着管事,这日子过得有些紧张,却让我觉得舒适充足,每一日都会比前一日懂了些什么,心中那膨胀的情绪便越发平稳,厚积薄反,我懂得,我只有拼命的学习,拼命的充实自己,才有放手一搏的资格。
回房之后,我却看见桌上留着一张纸条,娟秀的字体,我并不陌生的字迹,我吩咐墨画和知书早些休息,今日不需要人伺候了,便亮了一盏灯靠在床边。
一阵微风,窗开,一个身影落在我的床前,那是岚之!
“江婧年。”
“你!你会轻功!”
“我从七岁便开始习武,会轻功也是在寻常不过了。”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七···七岁开始习武?”
“六岁那年,我来了京城,我贪玩,怂恿我表姐带我去深林玩耍,后来遇见了一只大虫,我表姐推开我让我快跑,这件事,京城中的官宦之家都是知道了,我记得江婧年你也知道,后来,我姐瘸了腿,脸上也留了疤,都是为了我,让她付出了那么多,我便下定决心,要学武,要换我来保护我姐,不让他受伤害,我攒了一年的银子,找到城里最好的武馆,学了三年的基础,老老实实的学好了这些,后来有一次在一个破庙旁,见了一个全身是血的女人,我恰好带着金疮药,便给她上了药,又为她打了水,摘了些果子,她为感谢我的救命之恩,便给了我一本手记,上面记着她的一门武功,很是适宜女子习之。我便开始练习这门武学,虽说不上武功高强,寻常的三五个草夫莽汉,却也不是我的对手。”
我喃喃自语,有些震惊:“原来,你学了这么多年的武功,我都没发···”
她扔给我一个罐子:“给,陪我喝一些。”
触手冰冷,微沉,是一个不算大的酒坛,散着从外带来的寒气,我又是一次震撼。
“你···你会喝酒?”
“是啊,自从开始练武之后,便开始喝酒了,之后就戒不了了。”
“为何开始练武之后,便开始喝酒了?”
她打开手中的酒坛,咕嘟喝了一口:“你真的好啰嗦,这么多问题,不过若是我姐在,大概也会这么问,你不知道,我姐也是一刻不停的念叨我。”
岚之说话的声音软软的柔柔的,没有前几次见面的犀利和冷漠,她似乎是对我少了很多戒备,也主动朝我走近了很多。
“那门武功,每隔一天,便要去瀑布下,淬体半个时辰,那水敲打在脊背上,凉意似乎渗透进了骨髓,让人都得整个人都陷入了冰窟一般,我记得有一日,我淬体回家,表姐提前结束了琴艺课,在我屋里等我,见我嘴唇乌黑手脚冰冷,急得眼泪都下来了,用自己的手紧紧捂着我,她以为我是感染了风寒便不许我下床,去请了大夫,又不眠不休照顾了我两晚,那两天我好吃好喝的,倒是养了些肉,我姐却体力不支真的病了,自那以后,我每次去淬体之前,都会带上一小坛白酒,那白酒入肚,整个人火烧火燎一般,也就手脚回温,暖了起来,只是每次喝完,便啃上一只油汪汪的鸡腿,去掩饰那最终的酒气。”
她看向我,嘴角带笑:“江婧年,你说,我解释不是对我很好?”
我沉浸在震惊中,久久未回神,我自以为我对岚之关照入微,却未想到在她背后,有那么多我完全不知道的事情。
岚之的语调升高:“我问你话呢,江婧年!你说,我姐是不是对我很好?”
我回神,怔怔点头:“是,对你···挺好的。”
“那你说,我在我姐心中,是不是很重要很重要。”
那天真烂漫的声音,让我心里有些痛:“是,很重要,很重要···”
心中的那份痛,不知是因为岚之还是我自己,痛的我几乎以为心被泼了一满坛老醋,酸的如同腐蚀了一般。
岚之的笑意消失,瞥了我一眼:“你怎么不喝?快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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