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是想着信佛之人必信这世上的神神鬼鬼,也会心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之说,才想到这个法子,本想着慢慢铺垫,一步步的展示巧合,让娘和江老夫人慢慢质疑、慢慢相信、慢慢接受,却未曾料想到两个人的反应比我想象中的更完整,一瞬间便完成了半接受半信任的状态。
江老夫人收回目光,看向我娘:“握着三丫头,自醒来后,正是让人对她大为改观,我也曾想过,为何大难不死之后,变得这般明事理,却也是想着生死一线之后也算是小彻小悟了一番,却未想过有这般机缘···”
戒慈师太朝我这边走近了两步:“除了这针法,江三姑娘可还有些什么大变化?”
我侧头,认真思索一般:“旁的倒还好,这心像是真开了窍一般懂事了不少,再旁的我也说不出了,只是见到师太,倒是真有几分亲切,故而在第一次见面就说了些不知轻重的话,还请师太勿怪。”
我不想再说更多的巧合,适度极好,若是说的太多反而过了,不好交代。
她垂眸,单薄的肩膀有些颤抖:“我的夙宁···”
江老夫人放柔了声音,安慰道:“逝者已逝,师太还是早早放下吧,若是师太与我家三丫头投缘,平日里也可多说说话,若三丫头能学到一两分,老身也要多谢师太的言传身教了。”
戒慈师太猛抬头:“我···我可以多和江三姑娘走动吗?”
我注意到这一路来的交谈,娘都没用到贫尼的自称,显然已是感情波动很大:“老祖宗是最喜欢阿年与品行高洁之人来往,若是戒慈师太不嫌弃阿年愚笨的话,阿年很是愿意和师太常来常往,多走动一些,只是···只是师太若是离了京城,这来往恐怕是不甚方便。”
戒慈师太脸上重新露出笑意:“那便在闹市中修行吧,更是一场磨砺,只希望江三姑娘不要嫌弃贫尼聒噪了。”
心中微微一叹,又开始自称贫尼了,无碍,总有一天,我可以堂堂正正的喊您一声娘,至少这第一步已经完成了,我可以名正言顺的来探望您了,这往后的日子,我会一步步掀开我的身份,让您知道,您的女儿——陌夙宁还活着。
气氛开始变得缓和又舒心,老祖宗和我娘相谈甚欢,显然是真的聊的来,我本想着趁着她们交谈之际,去亲自烧上几个小菜,却被时不时看向我的娘发现了,便又将我按了回来,只是取出早就擀好的面条,下了三万热腾腾的素面,我们分着吃了,那氤氲的热气熏得我眼睛阵阵发烫,从来不曾下厨的娘,居然也能做出劲道正好的面,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她吃得苦怕是更多吧。
用过午膳,老祖宗便起身告辞,我也不便多留,只笑着说隔些日子再来拜访,娘也只是笑着点头,目光中流露出些生机和希望,比起第一次见面时,娘眼中的暮色,现在已是好了太多。
在回府的马车上,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应对老夫人的问题,却没料到她只说了一句话:戒慈师太也算是个苦命的,你和她有缘,便多走动走动,也算积了善缘。
我听了这话,愣住了,江老夫人见我没有回答,又抬了抬眼皮:在她身上,你也能学到不少,若能看的用心些,日后也能避免些不好的事情。
我见到江老夫人似乎是误会了,以为我不愿和娘多加走动,忙点了点头,诚恳应声,江老夫人这才重新合上了眼,养生调息,我却觉得精神劲十足,这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不是吗?
同一时间,衍香楼。
拓跋麒亲自倒茶递给对面的人:“新进的茶,请王爷尝一尝。”
乐正于渊笑着接过茶,一饮而尽:“谢了,正好渴的有些慌了。”
拓跋麒摇摇头:“如此品茶,岂不是暴殄天物?”
“于我而言,茶和水并无不同,均是用来解渴,品不出好坏。”乐正于渊看着桌上的空茶盏,眼神有片刻的失神。
拓跋麒放下手中的茶盏:“不知王爷今日有何事,一身朝服便来了衍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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