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漓话音刚落,眼泪便又涌出眼眶。林浔抬手为朝漓拂去眼泪,修长的手指勾着他的下巴,漫不经心道。
“朝漓,你傻了,连书童的身份都是个虚名,你说这样的你他们还会要吗?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朝漓头上顶着点点雪粒,颤着睫毛,泪如泉涌,将脸往林浔手掌里送,轻轻蹭着,小猫一般,声音脆弱哽咽。
“公子别不要我,别赶我走,我不傻的。”
林浔手掌里的软肉透着冰凉,他听着朝漓的哀求声,心里的郁气隐去了几分。
“好,不赶你走,可你得跟好了,不然我会弃了你。”
朝漓双手轻轻往林浔肩上试探着,见林浔没有拒绝后,偏着头朝林浔怀里靠去。林浔无处安放的双手虚虚搭在朝漓劲瘦的腰间。
“公子,我今晚想和你一起睡。”
林浔心里忽然一阵怪异涌过,去齐兰书苑学习的这一年里,林浔见得多了也知道得多了。
齐兰书华里有不少高门子弟,其中癖好难言于世者,更甚有之。而林浔为与各世家子弟打好关系,时常被邀前去赴宴,宴会上,不入流之事,时有发生。林浔初见双男颠覆,实为震惊,而后,见惯了,也就不足为奇了。
前十年,每逢深秋寒冬,林浔和朝漓也会窝在一块儿睡觉。眼下屋外还飞着细雪,朝漓的这个要求也并不过分。
若无半点自制力,枉修君子之道也。况且,他对朝漓毫无半点私心。
林浔沉思片刻后还是答应了朝漓。
朝漓服侍林浔脚浴之后,自己才将外套脱下,穿着亵衣钻被窝里。他先躺在林浔常睡的位置,等将床捂热了再打算挪开。
林浔看着朝漓这一熟悉的操作,说不动容是假的。
刚才,靠在他怀里的人,身体比他还冷,估计是在门外吹风着了凉。林浔随意丢给替朝漓一个暖手炉,还加了句冷冷冰冰的话,“蠢死了”。
林浔让朝漓挪去榻的里侧,他吹灭烛火,也和衣在朝漓身侧躺了下去。
林浔不知几时入梦,朝漓白日里身体受了凉,寒气入体,又在门外吹了会儿冷风,这一躺着,迷糊间便向着身边的热源寻去。
林浔周遭雾气弥漫,朦胧一片。恍惚行走间,林浔在雾里看到一树白色的梨花。
雪白花瓣簌簌飘落在雾里,轻透的云雾仿佛一层薄纱,拢着这纷纷散落的飞花。
林浔走近梨树,见树下有一白衣男子,他安然若素地躺在堆砌成片的梨花花瓣上。飞落的一些花瓣掩着男子的面容,林浔半蹲刚伸出手,要拂去那些花瓣,忽然场景一换。
林间竹楼,素纱轻扬起一角,青丝散落,玉肌生辉,暖气生香,春意盎然,良宵美景,细雨潇潇洒洒,枝头梨花带雨微微低垂。
“咚咚!”
林浔瞬间从梦中惊醒,他推开挨着自己的朝漓,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公子,该起床了。苏公子今一大早就来拜访了,他人正在前堂候着呢。”
林浔应了声后赶紧下床,转身到屏风后面去更衣。
朝漓也已经醒了,他十分自觉地赶紧下床去帮自家公子更衣。听到脚步声走近屏风,林浔慌得一批,手上动作不知所措顿住了。
“出去!”
朝漓只当公子害羞了,便退开去为公子取热水洁面。
等朝漓取回热水,卧房里林浔已不知所踪。朝漓瞧见屏风后面的矮桌上放着林浔乱放的贴身衣物,便去帮他整理。他在折叠亵裤时,发现裤子上有一片水渍。
昨天夜里,朝漓并未睡熟。他额间微烫微凉让他摸不透林浔的心思,不过眼下情景,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些年来,明明可以是兄友弟恭的戏份,林浔去了躺齐兰书苑就要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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