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浔十六岁那年进入了落城最负盛名的齐兰书苑,还拜得蜀中第一学士诸葛先生为师,成为诸葛冉的入门弟子。
齐兰书苑有校训,非经过考试之后通过的书童,不可进入苑内。
为此,林浔想方设法地给朝漓教学,试图让他通过齐兰书苑的考试,和他一起进入齐兰书苑。
可朝漓脑子始终记不住那些之乎者也的知识,最终还是未能通过考试,也不能跟随林浔和张叶一起入齐兰书苑。
临行的前,朝漓哭红了眼眶,林浔和父亲母亲告别后看到下人里的朝漓,叹了口气便上了马车了。
林浔走后,朝漓一直守在净宁轩,每日干着洒扫庭院,浇花种草的活,他偶尔也会被余管家派到厨房帮忙。
林浔去齐兰书苑的第三个月,朝漓额间的红痣突然莫名消失了。
林府里的人见惯了他额间红痣,突然就消失了,他怕被人认为不祥,赶出林府,便用胭脂将痣点上。不仔细看的话,很难看出他的痣与往日有所不同。
朝漓抬手接住了一片秋日的红叶,叶子举在阳光下,看上去更加红艳似血,可在秋风里,这一刻红叶已然飘零,即将被年岁碾作尘土。
这样好的颜色,可惜生命却殆尽了,留不长久。
近春节前半个月,林浔和张叶从齐兰书苑回来了。林府设宴为林浔接风洗尘,也为庆祝他的十七岁生辰。
林府厨房里的下人人手不够,朝漓也被喊去帮忙洗菜。
朝漓脑子不好使,人又老实听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负责择菜洗菜的赖婆子直接把她大部的活都推给朝漓,自己找个角落,烤火炭打盹去了。
寒冬里,水冰冷刺骨。朝漓用冷水洗了一大盆菜,手冻得发紫。烧菜的陶大厨发现偷懒的赖妈时,直接破口大骂,吐沫星子横飞。赖妈自觉陶大厨因为一个傻子居然下自己脸面,实在不该!而厨房里头的几个下人此刻正交头接耳,细细碎碎讨论着,“哼,陶大叔终于说了句实话,我平时就看不惯她那嘚瑟样,明明都是下人,凭啥她就……”,赖妈越听越上火,这口气她实在是咽不下去。看着那傻子的窝囊样,逆来顺受,就是个活该被人欺负的贱命。怒从心头起,赖妈毫无顾忌地将木桶里的半桶冷水泼到朝漓身上。
“贱人,蠢货,竟敢给老娘告密,我呸!真有狗胆儿!不就是洗个菜吗,还真给你嘚瑟上了。这一委屈样子做给谁看呢,骚得没边了,专学楠春馆的一群骚货们勾引男人……”
陶大厨听不下去,捡起锅铲朝赖妈狠狠扔去,锅铲砸中了赖妈的脑袋。
“哎哟!”
朝漓挺着冰冷的身体回到净宁轩的偏房里,他换下冷湿的衣服,点了痣后 ,上榻,钻入被窝里躺下,闭上眼睛双手捂着身体,渐渐入梦。
“花神从荷之子朝漓犯下大错,其母难逃罪责,天帝仁慈,念花神多千年来为花界及天界沥血守忠,以其真身三瓣莲花为皇子引仙灵,助其早觅归途。”
“不要,娘亲不要,这件事不是孩儿做的,母亲不必为孩儿当罪。”
“漓儿莫怕,削下三瓣莲并不会要为娘的命,漓儿你放心去吧。”早去早归。
“不要,娘,我没有做错什么,不应该连累你受苦,青姨你劝劝我娘好不好?”
……
“朝漓,朝漓醒醒,你没事儿吧?”
朝漓猛然睁开眼,张叶的弯腰为朝漓掖被子,二人距离有些近,他看着朝漓突然睁开的眼睛带着悲戚,一双眼睛瞬间灵动起来。这样的朝漓让他感到十分陌生。
朝漓看的张叶迅速收了不合时宜的神情,像平时一样呆笨的傻笑起来。
“张大哥,你回来啦!少爷呢?他也回来了吗?我好想好想你们啊!我等你们回家等得花都谢了,树叶也飞走了,现在都下雪了呢。”
张叶甩掉刚刚脑子里面的想法,觉得朝漓还像以前一样长不大,心里住着一个孩子,他连忙摸摸朝漓的头,安慰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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