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中的月季已经开始凋谢了,战北夙还记得一年前他来到相府时的情景,没想到转眼便过去了一年的时间,他依旧住在茗竹园里面,茗竹园中种满了苍翠欲滴的青竹,格外的清净雅致,给人一种淡泊远离俗世的感觉。
上个月顾安娘命人将紫薇院里的月季搬了几盆送到了茗竹园,红红粉粉的煞是好看,为这满是苍翠的茗竹园增添了几分绚丽的色彩,不但不显得突兀,反而给人一种相得益彰的感觉。
他站在院中看那几盆已经开始凋谢的月季花,粉红淡黄的花瓣落在神色的土壤里,当真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平白的清高益远。
他看得正出神,却警惕如斯,听觉分外灵敏,顾安娘以为战北夙没有发现她的到来,正鬼鬼祟祟地绕到他身后,想吓他一吓。
如今顾安娘已经快十七了,却还是小孩子心性,除了在刚见到战北夙的时候装一装温婉,如今倒是越发调皮贪玩儿了,这小丫头片子古灵精怪的,实在是让人头疼得很。
战北夙不动声色地等着顾安娘缓缓靠近,最后在顾安娘准备吓他的时候,反而先回头对着顾安娘就是一个暖意满满的微笑,那笑好似清风明月,果真晃了顾安娘的双眼。
北燕皇帝:安娘,你又调皮了。
战北夙伸出手指点了点顾安娘光洁的额头,鬓边又几缕细碎的墨发在风中悠悠荡漾,他指尖微凉的温度,让顾安娘不禁心头一颤,随即也笑得温婉美丽,如同娇美的月季一般,迎着阳光,玉面红唇,毛孔清晰可见。
少女明亮清澈的眸子,恍若星辰,如同蝉翼的双睫微微上翘。
顾安娘:阿夙你想什么呢?我走到你身后你才发现。
北燕皇帝:早早地便发现你了。
战北夙笑着望着她,一脸的宠溺。
顾安娘:阿夙你故意戏弄我。
顾安娘撒娇似的扯着战北夙的袖子,
顾安娘:阿夙,你前两日你教我那两招拳法我都学会了,阿夙,你能不能教我剑法?我想跟你学剑。
其实顾安娘已经十七了,以前虽然也跟着管家学了一点儿三脚猫的功夫,但是内力太过薄弱,如今战北夙教她两招简单的防身术她学得好了,也可以简单地自卫,若是真要在武学上有一翻造诣却是不可能的,若要学习剑法,就要从头学起,练就相对深厚的内力,顾安娘这会儿想学也是不可能的了,实在也是晚了太多。
北燕皇帝:练武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教成的,而且练武很辛苦,安娘。
战北夙望着她扯着自己袖子的手眸光轻闪,嘴角的弧度扯得越发大了些,他又看到顾安娘脖子里那块精致的玲珑玉,那是她去年生辰他送给她的生辰礼,她日日都贴身戴着,不由得眼中的温柔笑意愈发浓厚了些。
顾安娘:阿夙,我不怕吃苦的,再苦再累我都可以坚持,我知道我不可能像阿夙和离将叔叔那样飞檐走壁,可我就是想再变得强一些。
北燕皇帝:为何?安娘有青锋和青书,还有阿夙保护着,不必这般辛苦。
顾安娘垂着眸子,有些失落,她当然知道他们会保护她,可是她不想总是让他们分心保护着她,一年的时间,聪慧如顾安娘,她那么聪颖,岂会不知道父亲和阿夙还有两位哥哥都在做些什么么?
虽然她生性单纯,却也是知道如今正逢乱世,父亲和阿夙的盘算,她都看在眼底,他们以为他们将她瞒得很好,殊不知她早已经知道,一旦局势大乱,父亲和阿夙到时必定危机重重,她不想让他们再分出心神来保护自己。
再说了,他们总有护不到她的时候。
战北夙伸手轻抚着她的发髻,他怎么忘了他的安娘那般聪明,想必实在担心着他吧,心下一柔,
#北燕皇帝:安娘,你真的想学?
顾安娘:嗯。
顾安娘抬头重重地点头,一副下定决心信心十足的模样。
顾安娘:阿夙,你放心吧,我不会叫苦的。
傻瓜。
战北夙继续轻抚着她的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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