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这天,文彦早早的就带着解童去了乌旭山,在山腰处的一座凉亭内等着从山上祈福下山的豫王。好在天公作美,今日的乌旭山阳光明媚,光照在身上并不显得寒冷。
文彦坐在凉亭里面喝着茶,看着这乌旭山满山待开的海棠,心下也觉得无趣:“这京都的风景美是美,就是觉得有些枯燥,现下的乌旭山倒是清冷的很,海棠才开始打苞,等到开花还要再有些时日,不像梅庄,这会儿的梅花正开的浓烈的很。”文彦将杯子里喝剩下的茶倒在地上,“把我的琴拿出来吧,没多会儿,萧豫应该要从这里经过了,正好今天也让你瞧瞧公子我的琴艺,是不是当数这京都之最。”
解童将弄月摆好放在文彦面前,文彦抚摸着琴弦,想来上一次用弄月还是对付歹人硬闯梅庄的时候,严格的说,弄月是一把杀器。
文彦弹的是席枫游记里面路过江南水桥乡时所记录的一支曲子《流水中的草花》。这首曲子表达的是姑娘对情郎的相思之情,只可惜,姑娘是大院中的深闺,情郎是墙廊下打更的更夫,因为一朵流水中的草花而相识。水乡中的一池流水经过深闺的大院,姑娘每夜都会在流水边抚琴以慰自己的孤寂的心情,打更的更夫则都会在这个时候路过深闺的院墙外,他以更声回应,以示意自己对姑娘弹曲儿的喜爱,久而久之,打更的更夫每日在听完姑娘抚琴后都会在水中放一朵自己编的草花,草花顺着水流漂入那深闺院内,从此姑娘就以这草花慰藉,直至姑娘嫁人,这每夜的草花都从未断过。最终,在姑娘出嫁的那天,更夫远远的站在一处观望着,他看着手中再也不能送出的草花,微微一叹。或许,有些人,素未谋面,但痴于平生。
一曲结束,萧豫站在亭外,他看着亭中披着白袍抚琴的少年,在日光的照耀下,带着一丝清冷,却又格外的光华。
萧豫走上前,微微颌首,“文小公子。”
文彦抬头,点头笑着回应,“豫王殿下。”文彦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萧豫,目光中带着清冷,仿佛世间万物,若如自己不感兴趣,就都不会入上自己的眼。文彦斟了一杯茶递到了萧豫面前。
萧豫品了一口,顿时觉得口腔中香味四溢,心中暗叹,好茶。这样特殊的茶,豫王府是不曾有的,恐怕就连王宫都未曾见得。
“文小公子琴艺非凡,放眼望去,整个京都也未曾见过有谁的琴艺胜过公子的。本以为,上一次在太后寿诞的时见到的琴艺已足以让我惊叹,可今日一见,才发觉那一日公子只是随意应付当时的形势罢了。”
对于萧豫的夸赞,文彦没有放在心上,“殿下过誉了。今日殿下上山是去承恩寺祈福的吗?”
萧豫点头,“本王每月初都会来承恩寺,若说是祈福,倒也不全是,只是来寺里烧柱香,放松一下心情罢了。”
“也是,眼下大晋一片清平,百姓安居乐业,边关战事捷报频传,想来是天佑我大晋了。”
萧豫没接文彦的话,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喝茶。
文彦倒也没觉得什么,他本就不指望在这里能看出些什么。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乌旭山的景色以及过些时日这满山的海棠开了又是怎样的一幅景象。回城的时候,文彦邀请萧豫共乘一辆马车,萧豫本不欲同乘,奈何自己的马车在行驶没有多远后便出现车轴轻微断裂的痕迹,无奈之下正好遇见从后方经过的文彦,遂一同前行。
回城的路,文彦是从西门进城的,正好路过了京都最脏乱贫苦的西城区。一路上有不少沿街乞讨的百姓想探着马车乞求些钱财或者食物。
文彦将腰间的荷包取下递给了解童,“拿去买些吃的分给那些沿街乞讨的人。”
萧豫看了一眼文彦的行为,并未说些什么,他闭目坐在那里,等着马车继续向前。文彦看了一眼萧豫,嘱咐车夫继续行驶,不用等解童。待送萧豫回府后,文彦回到了西城。
“在萧豫马车上动手脚的事情没露出什么破绽吧。”
解童摇了摇头,“行事比较谨慎,不会被发现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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