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二嫂!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小妾哭声哽咽,丧家之犬一般地匍匐在地,对着沈云眠连连磕头。
沈云眠微微地眯起了双眼:“你叫我什么?”
“二......二、二夫人!小少爷与缱缱,是、是两情相悦......”
“悦你娘个蛋!”静息姑姑猛然上前一步,弯腰从地上一把扯起小妾的头发,“嫡子为主!妾为奴婢!你一个不要脸的低贱货色,仗着三老爷的几分宠幸,竟还真敢用菜盆子盛屎,将自己硬生生地搬上了台面?你假病欺主,哄骗嫡子来你这女眷的住处,还妄称自己是主子的长辈,对主子的终身大事指手画脚!老娘抽死你个娘卖——”
静息姑姑的嘴里越骂越顺溜,但她忽然察觉到立在一旁的木长宿正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也不禁老脸一红,硬生生地将那最后一个字憋了回去,只是扯下悬挂在腰间的一卷长鞭,手腕一抖,将长鞭甩出一连串破空的噼啪响声。
“二夫人!饶命!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啊!”一记重鞭抽打在了小妾的背上,打断了她的求饶声,也打得她睚眦欲裂、面容扭曲,十指死死地抠着地面上的青石板,指甲开裂、渗出鲜血。
“太聒噪,把她的嘴给老娘堵了!”静息姑姑又对那两名侍女吩咐道。
“你......既往不咎,好自为之。”沈云眠对着木缱缱挥了挥手,便带着木长宿走了。
木缱缱慌忙双手按地,对着沈云眠和木长宿离去的身影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谢二夫人!谢不弃少爷!”
她磕在地上的脑袋久久地没有抬起来,将双手攥紧成拳,越攥越紧。她双眼紧闭,眼泪却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强烈的耻辱和不甘犹如浪潮一般在她心中翻涌。
她分明记得的,在自己初遇木长宿的那个夜晚,木长宿用带着几分温柔的语气夸自己有个好名字;她也是分明记得的,在凶残可怕的交耑肆虐之际,她本以为自己难逃一死,是那一抹翩若惊鸿的白色身影挡住了所有的惊险。
啊......再回想起来,就像是大梦一场。
沈云眠带着木长宿从小妾的院子里出来的时候,看见了等在不远处的一株樟树下的木长归。
木长归唤了沈云眠一声:“娘。”
沈云眠颔首之后,木长归便将目光投向木长宿,走过来,很自然地牵起木长宿的手:“那我先带弟弟回去了。”
“好。”沈云眠紧盯着木长归和木长宿十指相扣的手,有些惊异于兄弟二人的关系竟变得这般要好,随即她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禁眼角一跳,在两人将要转身时,试探着问道,“长归,长宿......嗯,我给他安排一座别院吧,再给他拨两个仆从过去伺候。他自己住一间宽敞的屋子,或许会觉得自在些,也方便些。”
木长归顿住身形,断然拒绝道:“不用,没有不方便,我和弟弟一起住着就挺好。”
沈云眠闻言,又看了看一直默然不语的木长宿,便移开了视线,自高高的翠屏峰上眺望着远方天际的云卷云舒。她站在那里不动,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蹙起眉头,幽幽地叹了口气,若有所思。
若是人的烦忧也能如那天上的浮云一般该有多好,轻易便能被一阵风吹散。知子莫若母,她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着木长归自从见到木长宿之后所表现出来的种种异常。
木长归看着木长宿的眼神......让她觉得很不对劲,那是一种近乎于深入到了骨子里的偏执。
在她身后的别院里,噼里啪啦的鞭子声和奄奄一息的呜咽声都静了下来,静息姑姑带着两个婢女走到她的身后复命:“夫人,那贱婢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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