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父母原本是沧州运通镖局的镖师,夫妇走镖,奴自幼随行。
那年江上刮起秋风,就在这望江楼前的滩涂上,遭一伙水贼劫掠。
寻常水贼匪寇只为钱财,甚少伤人性命,那次不同,很蹊跷,水贼个个武功了得且凶残嗜杀!
他们劫夺镖物还杀人灭口,这滩涂,血红一片!
那时年幼,爹娘将我护在身下,命我装死,方才等到了衙门官差巡逻至此,逃过一劫。这些年时时梦回,二十一名镖师连同行脚商老小的冤魂还常来求告……
这笔血债,老爷一定要为奴做主!”
说到此处,那女人潸然泪下,抽噎起来。
她容貌秀雅,楚楚可怜,这等苦厄遭遇,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无论丫环家丁都跟着伤怀……
只有那卢夫人,面色铁青,猛然抬手狠狠打了小妾一巴掌!
“贱人找晦气,祭祖的日子你号什么丧?死爹死娘你留着上坟再哭!”
声音尖利,令人不适。
那贾知府冲这边瞟了一眼,低声劝说,大意是劝她搂火,酒家有外人,不同家里。
那卢夫人更加放肆,阴阳怪气地冲这边吼:
“怕他们?你这毛病啊,越是贱人越来劲,你就宠着这贱人,也没见你宠出个崽来?!”
贱人?
我指了指我和方直……
方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脸看戏的样子。
我觉得这戏太过平淡,打算给他们加点料,于是一把拉过埋头吃烧鸡的胖丫,摸着她圆滚滚的肚子对她说:
“胖丫啊,如今你有了身子,吃东西可得注意,不许这般狼吞虎咽!
咱老爷布施多年,又是修桥又是铺路,好不容易有的,你可得护好了……”
那边所有家丁婆子小妾,一听话头都在往这边看了……
我继续拉着胖丫的手做戏:
“庙里的师傅说的对,主母纯良,人丁兴旺。菩萨一定是看见我虔诚良善,日日烧香不曾杀生害命,这才发了慈悲让你怀了身子……
我日日发愿,不管胖丫妹子生的是姑娘还是小子,那都是我嫡出的心肝宝贝心头肉!
咱可不能学那些刻薄人家,苛待妾室妹妹,今儿赏个巴掌,明儿赏一顿棍棒……
折福报,伤子嗣,不得好!”
这一顿输出,每个字都在打卢氏的脸。那卢氏哪能忍,当即拍桌起立,指着这边刚想骂,有眼色的婆子立刻拦了,替她骂:
“没教养的东西,谁允你喧哗?你可知这坐的是什么人家什么门户?”
没等我呛她,冯保站出来替嘴:
“什么人家什么门户?七月半跑外边吃饭……
不是我们这种常年跑货的客商,那便是孤魂野鬼了!”
“你……”
那婆子被他一句话气得发抖,叉着腰跳起来,“没见识的破落泼皮,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边坐的可是我们沧州的知府大人……”
我连忙捂着嘴,故作惊讶,婊里婊气地说:
“哎呦青天大老爷呐,那我刚刚岂不是看见了……
沧州知府家里娘子亲自动手扇小妾耳光?
这位夫人说什么来着?”
冯保立刻补充:
“再宠这贱人也下不出个崽来。”
“哎呀!知府老爷下不出崽来?”
我俩一唱一和,贾境安的脸已是一阵赤橙红绿。那婆子还想跳过来掐架,被贾境安一声拍桌巨响震慑住了。
知府老爷冷冷瞥了这边一眼,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什么东西!”
说罢,家丁小厮一群人气势汹汹围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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