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出嫁时,她还送了一支卫队呢,都是上马嗷嗷嗷,下马汪汪汪的年轻儿郎。
袁慎自然听不见如英喊冤,他觉得如英就是在暗暗敲打他赶紧成婚,不然先纳妾生子,延续香火。
阿父与家中族老也写信催过他好几次了,可他就是拖着不肯成婚,因为他就是不甘心。
曾经明月离他触手可及,真的是踮起脚尖就能够到的距离,只要他下手快一点,行事果决一点,他就能拥明月入怀,而不是蹉跎多年,最终还是一场空。
最开始的时候如英明明对他是有意的,若不是霍不疑横插一脚,他与如英早成了,说不定此时两人的儿女都能满地跑了。
或许是今日饮酒过量,筵席散后,袁慎昏昏沉沉,头一挨枕头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酒力发作,他只觉手脚发沉,像绑了千斤重的铁铅,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拉着他不停地往下坠,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双脚踩落到实处。
“善见,善见!”有人在叫他。
袁慎迷茫地眨了眨眼,手背忽然碰到了什么,皮肤上传来被灼烧的疼痛感,他下意识地将手给收了回来。
再抬眼,看见的便是一张布满细细皱纹,满是愁苦之色的熟悉面容。
“心不在焉,才会伤及自身!”面前的人叹了一口气,“你若实在不放心,不妨去探望一二。”
袁慎用力地按了一下手背上的伤处,尖锐的痛意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他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夫子?”
皇甫仪负手转身,背向袁慎,也就错过了弟子面上的异样,他声音全是怅然之意:“有些事情不能迟的,迟了就再也不可能了!”
说罢,他转过身来,还想再劝几句,可是方才的枰台上已经空无一人,再看远处,终于看见了自家弟子疾行的背影,那步伐慌乱而急迫,再不复往日的翩翩从容。
袁慎急急忙忙地回到自己房中,他看着铜镜里倒映出来的年轻了许多的脸,心口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回到二十一岁——这一年,他和心心念念的女孩在都城重逢,又与她再次失之交臂,之后的得到与失去,都是在这一年悄然埋下了伏笔。
袁慎愣愣地看着铜镜,蓦地想起伴随那些舞姬一起送来的酒。
塞外某个小国,国中有一口十分奇特的泉眼,名唤“青春不老泉”,传闻饮下一口就能倒流时光,再复年少。
如英对这种传闻嗤之以鼻,但这泉水的滋味甚为清甜可口,她便买了几瓮,用当地特有的酿酒法子酿了一批酒。
不曾想那泉水清亮如银,可经酿造之后竟然耀目如金,而且口味甘冽,醇美无暇,开瓮之时余香萦绕不散,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据说百年来有不少人都用这泉水酿过酒,可是从没有一个人能酿出这么高雅美丽的颜色,简直就像当地传说中的“生命之水”,甚至还有人出百金一瓮的高价向她买酒。
如英当然没卖,她将这批酒连带这个传说都送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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