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曾经说过,文昌侯其人,本事有多大,脾气就有多大。崔氏虽非文昌侯亲女,然这脾性,却是一脉相承,比亲父女还像亲父女。
他第一次见崔氏是在宫宴上,她在骆济通的引荐下向他行礼,匆匆一瞥,他只觉这女子天姿清耀,容光慑人,就算是在从不缺乏美人的宫廷里,也是独一份的过目难忘。
然后,他很快又见了她第二次。
她被当时还叫凌不疑的把兄弟半搂半抱地带进来,脸朝里,只留翠绿的裙裾曳地徐徐。
她很快就被放了下来,人还没站稳,就打了把兄弟一个耳光——明明她才是施暴之人,可偏偏打完后眼睛红了的也是她。
他不想再去讨论这件事情的孰是孰非,单看把兄弟被打了还问她手疼不疼,那一脸小心翼翼到没出息的样子,他就想自戳双目,自割双耳。
再后来,把兄弟将脸伸过去让崔氏打,打完之后还向人家求亲,求了三次,拒了三次,男子汉的自尊心都被人放在脚底下蹂躏成渣,还要追着不放。
在他眼中,把兄弟实在是世间罕有的明白人,像冰水一样冷静睿智,又像猛兽一样骁勇无畏。
在崔氏出现之前,若有人跟他说把兄弟会为了区区男女之情患得患失,他能把太庙的飞檐掰下来蘸着醯醢吃了,后来,后来······
情之一字,实在害人不浅。
他亲眼看着把兄弟被一个小女子捏在手心,喜怒哀乐皆不由心。
崔氏别看长得妩媚娇柔,不说话的时更是透出一种娴静的忧愁,但与迷惑人的表相截然相反,她性情桀骜,最是不驯,是个极不好相与的女子。
她答应婚事的时候,就不是很情愿,所以对把兄弟的态度十分漠然,任凭把兄弟如何折节示好,她就是不冷不热,完全视之如无物。
后来父皇看不下去了,训斥了崔氏几句,结果崔氏转头就把气撒到了把兄弟的身上。
两人又打了一架,准确地来说,是崔氏对把兄弟进行了单方面的殴打。
不过这回过后,崔氏就变得温柔体贴起来,两个人好的蜜里调油,每次在宫门口分手时,把兄弟总要一步三回头地去看崔氏的背影,那恋恋不舍的样子,他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差点惊得下巴脱臼。
父皇还为此懊悔过,为什么没早些训斥崔氏,不然把兄弟也就不用吃那些苦头了。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孤城血案,只觉得身上没半点人烟气的把兄弟慢慢地活了过来,他想崔氏或许不是个贤惠女子,可把兄弟喜欢,他也不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事情怎么就变成那样了呢?
崔氏突然就和把兄弟闹翻了,那段时间把兄弟走到哪里,冰碴子就结到哪里,对着谁,包括父皇在内,他都没个好脸色。
他私底下不止劝过一次,不过区区一个女子,该训的时候就训,该调教的地方就好好调教,何必如此娇惯于她,纵得她都不知天高地厚了。
彭坤谋逆,带出小乾安王,她居然串联丰饶重臣和景阩一系,迫使父皇下定决心,赐死文修君,将小乾安王关进北军狱,日日受拔甲之痛,非死不能出。
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事过留痕,若不是把兄弟为她扫清首尾,又为她在父皇面前陈情,否则父皇是真的想好好教训她一顿的。
后来这两个人吵完又好的黏黏糊糊腻死人,只是好景不长,崇德殿里一场争锋,把兄弟身世大白于天下,崔氏功成身退,步出殿外,脸上全是解脱之色。
她说到此为止了,她要回家了,他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能让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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