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英盯着葛氏看了好一会儿,她穿着紫色锦缎裹着皮裘,脸被涂得很白,可脂粉也掩盖不了那底下乏善可陈的五官,尤其是那双眼睛,里面充斥着怨毒与算计,让人望而生厌。
葛氏也在看如英,这个女娘年岁不大,穿着一身素衣,外面披着不见一丝杂色的白狐裘,再看容貌,很像老三,莫非是老三的私生女?
葛氏立起眼睛眉毛:“你放肆,我可是你的二伯母,你还不放了我,不然等正旦你阿父回来,我定会让他狠狠责罚你。”
“第一,我还没有回归程家,你暂时还不是我的长辈。”如英看葛氏就像看地上蠕动的虫子,带着高傲的不屑,“第二,就算我回了程家,我也应该同少商一样唤你一声‘二叔母’!”
“因为我的生父是你的婿伯,程氏的家主。”
葛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是那个小傻子,程姌,你竟然没死?”
如英无意回答葛氏这个问题,只略扬了扬手:“行刑!”
很快院子里就听到了木棍打在皮肉上的仆仆声,崔氏部曲动手之前,如英有过吩咐,至少得让他们挨满八十杖才许他们咽气,是故他们下手极有分寸,先伤皮,再伤肉,最后动骨,直至咽气。
少商在屋内听着这沉闷的杖击声,她那二叔母尖利的斥骂声,忽地软下脊梁的求饶声,再是痛哭哀嚎,种种赌咒发誓。
血溅到了葛氏的脸上,眼睛里和嘴巴里,她双手被捆缚,眼睛被强行扒开,眼泪糊湿了脂粉,结成团块,狼狈至极。
“我错了,我不敢了,我再不敢了,我一定将嫋嫋视若己出,再不会轻视她了,你放了我吧,你饶了我吧······”
原来那个趾高气昂,常端着架子训斥她的二叔母也有如此低声下气的时候。
少商听着这些话,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松了一口气。
赵媪倒了一碗热腾腾的米浆,递给少商:“女公子若是听不惯,奴婢这里有耳塞,替女公子将耳朵堵上好不好?”
少商挺直脊背,咬牙看向窗外:“不,我要听!”
没有人天生就是贱骨头,有人将她从泥淖里拉了出来,她就不要再踩回去。
善后的事情不用如英操心,葛氏今日不过是出城遇了乱匪,仆妇家丁悉数遇难,唯有主人生还,而后明日自然会有人将乱匪剪除干净。
甚至她还踩着葛氏的头,让少商做了一回好人,好医好药送到程府,可葛氏根本不敢用,待得程始与萧夫人回来,葛氏已经半疯半癫,病得根本起不来床。
一切做得有据可查,与如英半点干系也无。
萧夫人纵然心有疑窦,可一是死无对证,二是她也不敢问如英要个说法。
而且说到底,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娘,再怎么聪慧机敏,也不至将事情做到这种地步,怕是那位崔世子知道了葛氏曾经的所作所为,替妹妹出气。
葛氏病倒了,程母根本不关心家中事务,少商被人接走她也不理,每日只顾自己高乐,再是挑萧夫人的错,揪着程始抱怨自己这些年的不容易,警告他不要有了新妇忘了老母。
萧夫人只能先将家中庶务打理清楚,然后与程始商议什么时候去文昌侯府去见长女,再接小女儿归家。
程始道:“等文昌侯回来再说吧!”
文昌侯府门户之严,列侯公卿尚且非请莫入,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贸然上门,自讨没趣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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