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如英的进补,皇后原本有些夏咳,现下不仅不药而愈,连脸色都红润许多,看得翟媪欢喜不已,待如英也愈发亲厚,有些连骆济通都不曾交代的贴身事却愿意吩咐如英,连长秋宫的宫务也交了一部分出去。
服侍皇后也就罢了,可这宫务,如英实在不想接。
她在宫中根基尚浅,既无心腹,也无人手,若要做得周全,少不得要学骆济通那套亲力亲为的怀柔之法。
如英实在不耐这些烦琐,直接一力降十会,做得好她给重赏,做不好她直接按照规矩一律清白处置。
可能是从未有人敢在长秋宫如此行事,不少宫婢领罚前还要狡辩两句。
若是别人,或许会一时不察就被蒙蔽了去,但如英可是狡辩的行家里手,话里的漏洞一抓一个准,说错了几处地方,便让黄门令施以几倍的处罚。
有过两三次杀鸡儆猴后,就再也没有敢在她面前扯谎的了。
如英就是用这种手段告诉众人,要么乖乖地按照她的规矩来,要么打一顿,再按她的规矩来。若有不服的,只管来试试,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行刑的廷杖更硬!
在这明晃晃的雷霆之威下,明面上人人都夸如英刚强果决,背地里却不乏抱怨严苛甚至不近人情的。
于是便有好事之人在骆济通耳边咬起了耳朵:“阿姊您自幼长在长秋宫服侍娘娘的,她才来了几天,这就越到您头上去啦!您若再不立起来,长秋宫里恐怕都没有您下脚的地方了!”
骆济通捧着绿豆汤,一脸笑眯眯地道:“入冬之前我就要启程去西北嫁人啦,可对于崔娘子而言,宫廷却是她半个婆家,如今不过是提前孝敬一下宫里的舅姑,我和她是不同的。”
“而且,”骆济通眼里划过一丝凉意,“崔娘子出身文昌侯府,岂是我一个校尉之女可以相比的。”
前来嚼舌的小宫女自讨了个没趣,灰溜溜地走了。
后来这事传到了如英耳中,她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就轻轻放过,既不曾着恼,也不曾喊打喊杀。
皇后得知后却吩咐翟媪快些将那个小宫女调走,宫人们甚至连翟媪都以为皇后是在如英出头,一时行动间更添三分谨慎小心。
今日皇后宣召了小越侯夫人进宫说话,为的是什么,众人皆知。
如英早知姨母对五公主多有抱怨,而皇后也未必看得上她那位外兄,不过是圣意难违,圣心独断,不得不为罢了。
如英不想趟这滩浑水,午睡后向皇后言明家中有事,直接早退了。
长长的宫巷前方并无一个人影,后面又有凌不疑的护卫们不远不近地跟着,如英没忍住便与凌不疑说起了那个小宫女的事情,说完又抱怨了几句:“娘娘的心地也实在太宽厚了!”
不然屠刀日日悬于颈上,她就不信那个小宫女可以安枕,吓都吓没她半条命。
“水清无鱼,宫廷寂寥,你总不能堵住所有的人嘴,不让她们说话吧?”凌不疑知道如英御下极严,别的事情犹可恕,但唯有多嘴多舌一条,她坚决不肯容情。
他现在虽然可以在文昌侯府进出自如,但没有她的吩咐,他连她每日几时起几时睡,吃了什么又做了什么都一无所知。
“她们当然可以说话,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们心里也应当有个分寸。今日可以挑拨我和骆娘子,明日呢,她们又该挑拨谁?”
如英声音中有一种难得的凛冽:“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人都死在这些挑拨之言上!今日她们位卑言轻,或许没人会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可来日如何,谁又能说得清?你可别忘了,后宫之中还有一个徐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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