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垚唯唯应了,沈怀玉还想再敲打两句,偏少商此时开口辞行,沈怀玉只能按下不表,起身送两人出门。
门上已有人马车辆候着,原来是如英吩咐管家准备的赠礼,整整三大车。
崔府管家道:“女公子道,托赖贵府惦记,些许薄礼,聊表心意,还望勿却。”
交情浅,施重礼,少商知道这是阿姊在表明不欲与楼家相交的意思,偏楼垚半点不懂走礼的门道,还一个劲地道谢。
少商都不敢去看沈怀玉戏谑的眼神,扯了扯楼垚的袖子,催他快走。
崔府管家又奉上两个黑陶罐子,呈予少商:“这是茶叶,女公子不管是送人,还是留着自己喝都使得。”
少商让芡实接过,笑着道:“阿姊的意思我都明白了,等我下次休沐再来看她。”
沈怀玉等少商上了马车才回转,她在文昌侯府比在自己家里还自在,也不用人带路,一径往如英居处走去。
她知如英一定睡不着,遂大步跨入内室,果见如英歪在榻上,靠在隐囊上正在看书。见她来了,抬头问道:“人送走了?”
“还不走,难道还留着吃晚膳不成?别坏了你的胃口!”
沈怀玉说完,挨过来坐了,又将她手里的书抢了过来,翻了翻,见是什么“若不知说生,不知恶死”,什么“不忘其所始,不求其所终”,厌烦得很,遂将书掷到不远处的案上,气道:“好端端的,读这个做什么?”
如英也不生气,笑道:“闲来无事翻翻而已,这书越读越有意思,我以前倒是想错了。”
沈怀玉学问平平,不懂这些,但看如英高兴,不免将先前的怨怼不满去了十之八九,又说起楼垚来访是楼太仆之意。
“原来如此,我看他也不像有这种心思的。”如英略一思索又冷笑道,“看来朝上攻讦太子的声势是越来越大了,小越侯府这些日子怕也是热闹得过了头!”
“可不是么,我阿父都喝大两三回了!我阿兄倒是没去,只在家里头和我那继母打嘴仗。”
沈怀玉想到这里,乐不可支:“唉哟,你不知道,我阿兄也不知从哪里得了高人指点,那嘴损得,可有你几分风范了。”
只是乐了一会儿她又开始发愁,唉声道:“就是嫂嫂还是不开窍,软乎得像个泥人,遇着事情只会哭,怎么好让阿兄一直照管内宅里的事情?”
如英知道沈家兄长需要的是一个能为己分忧的新妇,而不是如沈家嫂嫂这般遇事先乱阵脚,不能添助力,反而给自己拖后腿的妻子,只是娶都娶了,还能怎样呢?
如英不愿多思,一指头戳在沈怀玉的眉心,不知劝她还是劝自己:“愁又有什么用呢,七分人力,三分天定,只拼尽全力好好去做,管它能不能成,只要将来想起不愧于心,那就是成了。”
沈怀玉见她脸上亦染上忧愁之色,心中不免后悔自己多嘴,别的事情也就罢了,她如今正为少商的婚事烦心,何苦提起兄嫂的事情惹她不虞!
又不知用什么话头岔过去,这时正听外头有人禀报——隔壁崔侯打发管家来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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