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田在东,丹房在西,对立之间还隔有结界,顾淮之倒是不怕这两人半路碰上。
以云峥那死心眼的性格,不把灵田从头到尾翻新一遍,估计也没脸来见他。至于诗虞白,这孩子虽然任性肆意,但到底还是心怀愧疚的,这时尝到甜头了,自己就能开心一阵……何况对方也怕他生气,暂时不会找回来。
打发完缠人的小徒弟,顾淮之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的休息了几天,顺带整理下洞府里的东西。
当年他随身携带的东西随着肉体一起消散,顾淮之花了几天时间做了个小玩意,此时正埋头勾勒最后一笔符文,心无旁骛。
沈安洵放轻脚步站在门口处,悄然放开的神识默不作声的裹住了专心致志的人,做出一个拥抱的虚影。
他目不能视,能“看”见的不过是一团如同血般鲜艳的人影,只能一厢情愿的依靠脑中记忆,添上五官颜色,使其逐渐鲜活……只不过一会儿,沈安洵便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嘴角挂着一抹极淡的微笑,眉眼弯弯。
顾淮之放笔后,抬头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杏色衣袍的男子静静而立,暖黄的烛光替他镶上一层淡淡的金边,柔和的轮廓仿佛随时都能化在光里,与那安静燃烧的烛火融为一体。
相比云峥的冷冽,诗虞白的任性,他的安洵从来都是最温柔也最懂事的那个。
可惜慧极必伤,想得太多、顾虑的太多,到头来偏偏成了那个看不清处境的山中客,作茧自缚。
他心头一软,“既然来了,怎么不做声?”
沈安洵眨了眨毫无焦距的眼,细声细气道:“我见你正忙,不好打扰。”
“闲来无事,做些小玩意儿罢了。”顾淮之笑了笑,举起执笔的那只手,指尖红光汇聚,将指甲染成蔻丹似的红,衬得皮肤愈发苍白。
只是这些那人都看不见,只缓缓道:“你的力量,恢复几成了?”
“四五成有了,如果拼一拼,七八成也使得出来……”推着椅子稍稍往后靠了些,顾淮之勾了勾手指,“过来,让我抱抱。”
沈安洵闻言走了过来,弯腰搂住了他的肩。
顾淮之顺势将手搭在对方腰上,抚摸着那人的后背,半晌道:“怎么又瘦了?”
“想你想的。”沈安洵将下巴搁在他头顶轻蹭,“可我又不敢来找你……我怕……”
“怕什么?”往后靠了些,顾淮之将人拉到自己大腿上,伸手勾勒着对方漂亮的眉眼,在那毫无神采的瞳孔前停滞片刻,最终叹息一声。“你可知道,我宁愿你认不出我。”
“我知道。”沈安洵捉住他的指尖轻轻吻着,“可是我并不后悔。”
“再来一次、两次……成百上千次,我依然会选择这么做。”他说到这里时笑了一下,“不过能在四个人里占据上风,一双眼睛,着实不亏了。”
“安洵……”
“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沈安洵撩起他脸侧的发挂在耳后,“我知道我的淮之哥哥心软得很,也知道,在我错过你第一次的时候,就注定失去了一个人拥有你的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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