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刚把愈发粘人的云峥赶去后山处理已经荒废的灵田,这前脚还没歇下来,就见一抹鲜红的身影由远而近,只一眨眼便撞进了他的怀里。
顾淮之踉踉跄跄的倒退几步,还未站稳就觉脚下一轻,诗虞白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抱着他转了一圈,顶在墙上。
后背靠着凹凸不平的石壁,顾淮之有些别扭的动了动肩膀,无奈道:“你这又是……”
“师尊一声不吭就跑了,让我好找……”诗虞白将脸埋在他胸口轻蹭,声音有些发闷,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顾淮之翻了个白眼,在他脑袋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没大没小的,放我下来。”
那白发的蛇妖抬起头,眨巴着一双金灿的瞳孔,半是撒娇半是求饶的道:“师尊若是肯原谅我,我就放您下来。”
顾淮之先是一愣,后又很快反应对方指的是什么,轻轻咳了一声,“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诗虞白有力的双手搂着他的腰,两人挨得极近,因为姿势的关系,他刚好能将下巴靠在那人头顶。
此时话音未落,却见诗虞白仰头伸出细长的舌尖舔着他的下颚,湿滑冰凉的感觉让顾淮之微微一颤,难忆起那些尴尬又难以启齿的记忆,脸上微沉,一把将人推开,“别闹。”
和云峥不一样,在这个唯一的徒弟面前,他多少还是在乎颜面的,可现下对方知道了那个被……的人就是本尊,微妙之感难以言表。
诗虞白顺着力道推开一步,手却还死死攥着他的手腕,“若不是真的师尊,那姓沈的又怎会死死护着……我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将您拱手相让。”
他说着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却是用那种仿佛被抛弃似的眼神望着顾淮之,鎏金般的瞳孔中闪着薄薄一层水光,白色的睫羽轻颤,仿佛一眨眼,便会有水珠落下。
就连顾淮之也不得不感叹一句这逆徒倒真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不然早被他抽死八百次了。
可一码归一码,若是放任这家伙继续无法无天,到时候难受的人可是自己……竭力维持着表情不变,他淡淡瞥他一眼,冷道:“就这态度,你还指望我对你网开一面?嗯?”
诗虞白抿了抿唇,无辜道:“若是师尊真的生气,大可随意处罚于我,要挑筋还是扒皮,您一句话,我自己来……”说罢,还真就抬手往腕上划去,顿时血流如注。
顾淮之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味刺激到了,反手抓着那人血流不止的手腕,魔气从指尖倾泻而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治愈着伤口。
诗虞白垂眼看着,突然笑了一下,用一种很轻的声音小小声道:“师尊果然还是舍不得的……”
顾淮之只觉得胸口微堵,气不打一出来,听到这话刚想破口大骂,一滴晶莹的水珠却突然砸在他的手背,温度滚烫。
怔忪间,诗虞白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毫无形象的大哭出声。
这一哭便将心头窜起的那点火苗全浇灭了,顾淮之叹了口气,手悬在那人脑后犹豫了几秒,还是落下去,顺了顺那银色的长发,“多大的人了,就知道哭啊……”
“谁让您不要我……”诗虞白抽抽噎噎地道:“为什么只有我忘了您,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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